厉衍川想拉着她,却无能为力。
他刚醒过来,精力不济,需要时间休息。
姜晚强颜欢笑,嫣红的唇瓣扯开一抹弧度,可在对上厉衍川深浓关切的目光时,鼻尖仍是一酸。
差一点,就要掉下泪来。
她只能强忍着转过身。
直到病房门关上。
她一个人站在走廊上,空旷孤寂,一瞬间那些夸张的情绪汹涌而来。
她忍不住哭泣。
身子靠在墙壁上,缓缓滑落,直到无力蹲靠在地上。眼泪自眼角簌簌掉落下去。
她满脸无措。
姜晚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山山看似生命体征平稳。
可此时昏迷,却极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仰头,她隐约望着走廊角落经过的人影。
似是盼盼?
心中情绪涌起,竟就难以消弥。
姜晚捂紧了脸,无力感包裹住全身,却连哭都不敢大声。
……
“你又干什么?”
林香盼是被夏泽安拉走的。
两人一起到了楼梯口吸烟区,开着走廊窗户,他斜靠在肃杀的楼道口,手指则是捏着烟。
看似随性,实则站立的位置,满是压制,垂眸扫过林香盼一眼。
“姜晚心情不好,你跟着她她反而哭都不敢哭。”
“那我怎么办?不管她?”林香盼心里头苦闷,语气也不好,“夏泽安,里面躺着的是我干儿子,他现在昏迷不醒,备血还被用光了,万一出点什么事怎办……我心疼我干儿子不行吗?”
“当然行。”
她向来暴躁的脾气,在多年后收敛了一阵,如今遇着他,便又成了翻涌的烈火。
夏泽安顿了顿,却捻熄了烟低声道。
“那也是我的外甥,我不是不管他,可林香盼你讲讲道理,我妈危在旦夕,用了山山的备血也是应当,毕竟是她拿命救的山山。”
“可如果不是她,夏柔也出不来!”林香盼脱口而出。
许是言辞尖锐,夏泽安瞳仁跟着一缩。
沉默瞬间蔓延,包裹住整个空间。
窸窸窣窣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