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忙的话,我就先送你去厉氏?我得回HL一趟,这次毁了夏园的算盘,和祁总那边说不上是交好还是交恶。要对上面有个交代。”
姜晚低声说完,厉衍川便立刻放下了手机,“没什么重要的事,有个烦人精而已。”
烦人精?
她忍不住失笑,“这种形容词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稀奇。”
往常的厉衍川,一板一眼,从来连玩笑都不会开。
察觉到她眼底诧然,厉衍川静静望了过去,薄唇轻掀。
“说到底,我也是个正常人,不是被你判了死刑,成为行尸走肉的东西。”
许是今天办了一桩大事,她连开车的时候,唇畔都染着笑意。
秋日烈阳高挂,她的脸透红,熟透了似的惹人心怜。
他心绪又一次被牵动。
许多年过去了,有人才终于明白,这样日常安逸的一幕画面有多难得。
从前,怎么竟就不知道珍惜呢?
“前两年,我的日子过得很恍惚。昏昏沉沉、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但此后,有了能引你回来的计划,好似有了一个目标,人也格外的有动力。”厉衍川靠在椅背上,沉声诉说着这几年和夏柔的一切。
怕她误会。
他说的事无巨细。
“我从未与她有过什么,七年前在医院养伤那两个月,她仔细照料我,我以为这是豁出命救我的女人。生在厉家这样好的条件,但我父母……父亲为别的女人离开家,母亲也抛弃了我。那时我以为,她是唯一一个,可以为我豁出性命的人……我承认,当时动了心。”
厉衍川看着她的脸色。
令人诧异的是,姜晚注意力都集中在开车上,竟是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但后来,我娶了你。从结婚那一刻开始,我对夏柔,便只有照顾和报恩的心思,并没有男女之情。那些见面的日子,也一直只是朋友之间的接触。”
车厢内空气静默,他嗓音越来越嘶哑,含着砂砾。
“姜晚,我不曾背叛你。”
“从前、现在,未来,我都只有你一个女人。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往后,也只有我一个。”
最后的几个字摩挲在喉咙里,更是模糊不清。
“我……很爱你。”
车身微微震动了下,似是碰到了石子。
但姜晚一直没说话。
直到拐弯进到停车场。
熄火。
他们一时不适应地下室昏暗的光线,略有些模糊的目光下,姜晚才终于抬眸望向他,目光柔和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