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厉衍川终于离开病房,室内僵硬的气氛也终于缓了些。
他走出去,俊脸温沉,眼底深处还能隐约看见一丝……彷徨无措。
提着早餐过来的符星文看见那么个失魂落魄的人,不似平日衿贵顾傲,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瞧错了,喊了他一声。
“你怎么又来了啊厉衍川。”
“阴魂不散。”跟在后头的符星武咕哝了一句,便先走向姜晚病房。
隔着玻璃,一眼便看见了姜晚泛红的眼。
当即转过身质问,“你怎的又惹晚晚姐哭?为什么都分开了……你还欺负她!”
符星文脸色跟着沉下,却示意符星武先进去。
他默然望着厉衍川,“去那边聊聊。”
就在病房门口,担心吵起来惊扰到姜晚。
直到角落的吸烟区,眼见着厉衍川点了烟,还递给了他一支,俊脸深沉,却看不出一丝懊恼的样。
符星文终究是动了怒意。
“你现在仍旧无所谓,仍旧欺负她?可厉衍川我告诉你,你永远都对不起姜晚!”
厉衍川抽了两口烟,情绪稍平。
黑眸里的晦涩被极好地遮掩,上下打量过符星文,薄唇勾开,“我们夫妻之间的事,用不着一个外人置喙。”
“是,我现在是外人,可你也没好哪去!你离婚了!厉衍川,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离了!姜晚,跟你不再是夫妻!”
他最受不了旁人提这个。
厉衍川敛了眸,手指捻着烟蒂,神色越发冷然。
“你当真是一点都不记得?”符星文突然开口,似有些诧异,他退后一步,尽是嘲讽,“当初那场泥石流,你竟然一点记忆都没有,真是废物。”
“你说什么?”
厉衍川单手掐住了他衣领,那声废物,简直戳他肺管子。
他神色锐利,逼问。
“泥石流怎么了?”
“你现在已经不配知道了。”符星文却笑着,直接将他的手拨开,自信傲然地宣告。
“厉衍川,这三年我是在治病,却也没闲着,迟早,我会把晚晚夺回来!”
……
空气无比静默。
符星文说完离开,厉衍川却始终伫在原地,直到手里的烟烧到手指。
他蓦地松开。
立刻拨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对,除了上次说的车祸之外……去把三年前那场泥石流的全部资料找来。”
“还有,盛彤医生,请来了吗?”
“还没呢厉总,她不肯答应……”
“我亲自去请。”
厉衍川眯了眯眸,立刻起身出去。
医院外阳光热烈,他心中却萧瑟,危机感十足!
必须做些什么。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姜晚被别的男人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