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三人各自倒在干草上面,披着破烂的布片,就着那堆碳火的热息开始了夜的漫长煎熬。
“谷昔——你睡下了吗?”一声起,久久未有回应。
谷昔没有睡,只是她觉得,这大半夜的还是不回答为好,免得两兄弟担心她睡不好觉。
“二牛——”
“嗯?哥?怎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这小姑娘有些奇怪?”
“怎么啦?挺好的啊,不哭不闹的,多乖啊!”二牛睡眼惺忪,一日的劳累让他周身疲倦,此时搭着话,却难睁得开眼。
“是啊!不哭不闹!从我们把她带回来那一刻起,她就没有哭过,正常的小娃娃,死了爹,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怎么可能一点苦闹都没有呢?如果爹死了她不难过,是因为她爹曾经待她不好的话,那么浑身上下那伤皮破肉断骨的痛她又是怎么能忍得了的?”大牛声音放得很低。
“是……是啊!哥这么一说,是挺奇怪的。”二牛似乎清醒了些:“或许她生得就是个很沉静的性子呢?生来就很懂事!就像我一样?”
“不要脸皮!”大牛在黑暗之中翻了个白眼,而后翻转了身体,久久才道一句:“或许是我想的太多了,不过一个小娃娃……”
而后鼾声渐起,谷昔轻轻地叹了口气:小孩子就一定得哭唧唧的吗?
又过了一段时间,谷昔已经能走动自如了,便引着两人找到了昔日的家中,桌子上面的果子已经烂了,他们便搬了被子和锅碗,还有一些斧子,刀,院里面还有些没被山中鸟兽嚯嚯完的一些菜,还有一些晒干了的兽肉干等物。
如此一行,对于两兄弟而言,可谓是枯木逢春,在平时,这些东西他们想都不敢去想,如今救了个小娃娃,竟还得了这些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