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云彩清脆的,回应一样的笑声。
云彩咯咯乐着,笑声轻快又明亮,胖子一听就忍不住看她。
云彩穿着寨子里最常见的瑶族衣裳,脸上也没有脂粉。
胖子见她早上匆匆跑出来,也只拿着小圆饼一样的盒子,抹了抹寨子里妇女们最常用的脸霜。
她戴着银耳饰和头钗,缀着的银饰片,很寻常的,像是瑶寨里每个姑娘一样,叮铃铃的随着主人的动作响着。
云彩咯咯笑起来,银片就擦擦的撞得厉害,声音好轻快呀,就像是风声摇动了风铃,夹杂着树木清香的山风,就这样打着转旋进了屋子里。
“胖老板。”云彩好像说了什么,胖子含糊的答应了两声,他懵懵的点了点头,却反应不过来云彩刚才说了什么。
他只瞧见云彩脸颊边淡淡的小梨涡显出来,她山雀一样机灵生动的迈开步子,转身去了客栈的另一头。
胖子回不过神来,一直瞧着云彩离开的方向。
他觉得云彩好像哪里都不一样,连肤色都和蚌珠一样温润白皙的城里姑娘不同。
云彩云彩,不该是一样,白色的,或者粉色的,羊羔毛一样轻飘飘绵柔的云絮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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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姑娘的肤色,却是杏核一样自然美丽的大地色。
她好像和“云彩”这个词没什么关系,但一瞧见她,再一问到她“云彩”的名字,就觉得云彩这个词汇,是那么的与土地无关,又那么深刻的和土地联系着。
没有低低的土地,哪里来高高的云彩呢?
洁白的、羊毛一样的白云,落到土地上,就该是云彩姑娘这样的长相。
乌黑发亮的发,远山一样,细长舒展的眉。
黑土地一样的眼眸,江南水乡的小桥一样,弯弯的,挺翘的鼻梁...
月牙一样笑着的唇,白贝一样的齿。
不知道是蜂毒还是别的原因,胖子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厉害,云彩端着盆出来的时候,一看到他还吓得刹了车。
云彩惊声喊了句:“好红!”
胖子愣头愣脑的动了动眼皮,摆手宽慰说没事儿,心大得很,好像浑然不在意。
倒是云彩急匆匆地冲过来,把水盆放到院子里的长木桌上,连声招呼他快冲洗冲洗脸。
“胖老板,快用这个肥皂水擦擦脸,我再去给你拿点上次卫生站开给我的药,我还没用完呢。”
说完云彩就又跑回去拿药,肥皂水沾湿了她的衣裳,她就一边跑一边随手拍掉,像是下雨淋湿了,抖翅膀的小鸟。
胖子愣了一下才凑到了水盆边擦脸。
肥皂泡泡绕着水盆边缘一个一个的涨起又消泡,胖子盯着那些泡泡瞧,想起了小时候用肥皂水吹泡泡的游戏。
他再望着自己在水里肿胀的脸,难以理解的、细密的羞惭突然从心里冒出头来。
从镇上买完东西,在回来的路上他看到了蜂巢。
他想给云彩露一手,也想搞点蜂蜜吃,就给蜂巢捅了。
蜂蜜没搞到,他被蛰了满头包。
最坏的最好,就是他把外套扔给了云彩,云彩没挨蛰,但也跑出了满头汗。
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胖子感觉自己并不觉得有多“败”,有多丢脸。
或者说,他知道自己对云彩是见色起意,事实上,他觉得所有可能会加深的关系都是从见色起意开始的,什么灵魂吸引,什么内在美...
喜欢长相就不能是喜欢吗?见色起意,就有错了,就低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