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和黑瞎子也是双双闭气下水,游了大概3米左右,就见周围一宽,似乎是变成了一个大泳池。
关皓抬头看到了上方隐隐约约的照进水里的光柱,和黑瞎子比划了一下,一起浮了上去。
一出水,耳边就听到胖子开心的拍手大叫:“嚯!这不,少爷和黑爷也到了,小吴同志也找回了组织,都齐活了嘿!”
关皓抹了把脸,这才看到他们所处的还真是一个巨大泳池(水池),往后一扭头,还能看到这水池中间静静放置着一个圆形棺椁。
呆在水里关皓没动弹,感受着脏污被洗去、身心被洗涤的美妙,水池台子上的吴峫纳闷的拿手电筒比划了两下,问道:“怎么了,你咋不上来?”
黑瞎子刚游到水池边缘,一听这话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可能是憋了一路,这会儿想笑的后劲太大,哈哈哈的乐个不停,断断续续的嘲笑:“少爷哈哈哈、可能是想哭哈哈哈哈哈——”
吴峫“啊?”了一声,转头问胖子:“你丫不是说你们刚才遇到什么旱魃吗,这俩的状态看着不像是和你俩一样逃命逃上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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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看透了关皓待在水里不动弹的本质,沧桑的假装抽了口烟,表情幽幽,也没回复吴峫,倒是先对着麻木的关皓提出了疑问:
“小关同志,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关皓直觉不妙的竖起了耳朵,迟疑回复:“月半同志,请说。”
胖子微微点头,面无表情的动了动唇:“请问,那些棺液是不是流到了盗洞里?”
关皓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
胖子沧桑的又抽了口烟:“那么,棺液现在去了哪里呢?又和什么东西好上了呢?”
关皓一愣,吴峫头一回见识到了一般小说里描述的“瞳孔地震”到底是怎么个震法。
只见关皓面色惨白,整个人一卡一卡的低头看了看水面,随后再抬起头的时候,似乎是已经心如死灰,竟然堪称“开心”的笑了两声,语气飘飘的问道:“同志们,谁带消毒液了?”
吴峫:...同情你。
黑瞎子早就翻上了水池,看着水里崩溃的关皓,实在是觉得好笑的厉害,但看着他委委屈屈的丧着脸趴在水台边准备翻上来,好笑之余,也起了一点心疼之意。
该是被千娇万宠,却是跟着他天天泥水里打滚、粽子旁边干饭,时不时还要落个遍体鳞伤。
敛下那些矫情的思绪,黑瞎子伸出手拉他爬上来,然后抱臂看他,恶劣的勾起嘴角,似是嘲笑:
“后悔吗?可惜——后悔也没用,是你要跟着瞎子的。”
关皓脱了外套正在拧水,本来在思考消毒液哪家强,听得黑瞎子这上下文对不太上的跳脱发言,怔愣了一下。他仔细看过去,黑瞎子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笑意从容的样子,似乎真的就是随口打趣。
微微张了张嘴,他并没有选择随意回复个“不会后悔的”之类的,而是真的认认真真的在想什么。
黑瞎子嘴角的弧度收敛了一些,但仍然站在原地没动。
用力咬了咬后槽牙,他心里猛地冒出了好多不爽,很想开口提醒一下关皓,一开始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缠着他的是谁啊?
关皓则是回过神来,扭头看了看聚在一起复盘各自经历的张吴胖,确认了一时间没人注意他俩,也上下文对不上的问黑瞎子:
“师傅,我前段时间看到一句我不喜欢的话,一个俄罗斯人说的,要听听看吗?”
黑瞎子愣了一瞬,这回答有些莫名,但他还是配合的反问:“不喜欢?”
关皓专注的看着黑瞎子,摇头说:“我不喜欢。”
随后他轻声复述那句话:
“我可以追随你的脚印,淌过河滩,穿过丛林,在无路可走的砂地上前进,翻山越岭,踏入任何一条,魔鬼也不曾涉足的小径。”
黑瞎子的眼神落在关皓乌黑漂亮的眼底,指尖不受控的轻颤两下,半晌,他松松肩膀,低低笑了一声。
他已经知道关皓为什么不喜欢这句话了。
关皓也笑了一下,他耳尖有些红,似乎是觉得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羞耻,但说话的声音却始终轻而平稳。
他说:
“我会跟在你的身边,淌过河滩,穿过丛林,在无路可走的砂地上前进,翻山越岭,踏入任何一条...”
“…魔鬼也不曾涉足的小径。”
黑瞎子动了动唇,和他一起说出了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