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戏莲”奏罢,秦荽双手放在膝盖上,对着女人颔首。
“罢了,赏!”说完,人便起身走了,擦过秦荽身边时,有一股淡雅却悠长的香气飘来。
秦荽忙站起身恭送,手里被女人的丫鬟塞了一个荷包,鼓鼓囊囊的。
见秦荽呆呆愣愣,丫鬟瘪着嘴不屑地低声骂了句:“哪里来的乡巴佬,没见过世面还是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说完,人就朝着女人追了过去。
老鸨送走了人,来收银子,顺便说了句:“这是九王爷的嫡亲孙女,叫垚香郡主。在这京城里啊,可是比一些不受宠的公主都要活得肆意潇洒。”
可不,还敢毫无遮掩,好不修改容貌的进妓馆,她估计也是独一份了。
“垚香郡主为何要来听我弹曲儿?听垚香郡主的意思,似乎是想听蝶姬前辈的曲儿。”秦荽难得对一件事儿上心,还主动和老鸨说话。
老鸨也乐得和这个冰冷美人兼如今名声鹤起的秦荽亲近。
于是将她知道的一些关于蝶姬的事儿说了。
蝶姬当年横空出世,各种乐器都能得心应手,而且长相甜美,身材婀娜,总之,那时候整个京城都在传,谁要是能听蝶姬一曲,那真是塞过活神仙。
当然,能见蝶姬的人少之又少。
“只是可惜了,没有几年,她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就因为这样,这么多年来,学蝶姬的不少,可像的,也只有你一个。”
秦荽明白,自己也不像,蝶姬当年是开朗热情、从她留下的曲谱得知,她心思细腻,却又柔情似水,且极富才情,她留下的曲谱皆是她自己谱的。
这样的女子,却沦落到了风尘之中,不得不令人感叹。
“既然那么多人喜欢她,为何没有人替她赎身?”秦荽又问了一个问题。
老鸨立刻惊醒,看了眼秦荽,皮笑肉不笑地冷哼道:“赎身?哼,你以为咱们醉红楼是什么地方?谁都敢从这里抢人?再说,你也不要抱着这种希望,那些男人,都是表面喜欢,实际上谁会将人弄回去养在家里?”
秦荽不理会老鸨的警告,心道:她没有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却偏偏要想法子离开。
老鸨见她沉默不语,心里有气,便狠狠掐了一把秦荽的胳膊:“你若是东想西想,老娘干脆立刻安排你接客,等你伺候过男人,你也能彻底老实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