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女人床上说的话,都是放屁。
只不过,张大公子能敷衍芸娘,可见芸娘也有些道行了。
就比如现在,她能安抚下张公子的惊慌,还能让他说两句敷衍的话,给自己一个不切实际的允诺。
芸娘笑了笑,笑得很是苦涩,嘴角和眼睛在笑,可眼泪却噗簌簌往下掉落,好一副娇弱模样。
“奴家只希望大爷一切平安顺遂,回去后就莫要惦记奴家了。”芸娘侧转身子,装作若无其事偷偷将泪擦干。
又取了一根自己的玉簪替张劭华插上,又将张劭华的簪子插在自己的发髻上,在张劭华的脚边蹲下来,仰头看向坐着的张劭华。
“就将这根簪子留给我做个念想吧,我这辈子,就对你动过心,虽然咱们相处短暂,我这样的身份也不该有心才是,可”
“可我就是在这里将你藏起来了。”芸娘抓着张劭华的手,轻轻放在胸口感受自己的心跳。
一双杏眼直直望着张劭华,里面是满满的情义和不舍。
渐渐的,眼里又蓄满了泪水,张劭华差点儿就脱口而出要带她一起回郸城张家的话。
只可惜,在最后关头,他压住了冲动,因为他家里有严厉的老太太,有尖酸的母亲,还有个表面温顺,实际上非常有手段的妻子,他要是敢带回去一个这种女人,只怕要被撕碎了。
何况,他现在一身的官司理不清呢。
张劭华走了,不过,给芸娘留下来一笔银子。
芸娘等他一走,就擦干净了眼泪,冷漠淡然的吩咐丫鬟将银子收好,而管着她的妈妈已经进来将银子抱走,并且喜笑颜开地称赞芸娘好本事,哄得郸城的大家公子都爱慕得很。
“她说过,能帮我脱籍,希望她能说到做到才好!”芸娘木然坐在窗前,喃喃自语后,执笔写了一封信。
将信封好后,递给了最信任的丫鬟:“帮我送给萧家的萧二太太。记住,务必交给本人,若是见不到人,就带着信回来。千万不许让旁人知道。”
丫鬟连忙保证,将信贴身放好,转身离去。
芸娘信任她的缘故是,她来了几个月的月事了,但一直瞒着妈妈,若是被妈妈知道,她就要接客了,可她根本就不愿意。
所以,这封信不止是关系着芸娘的未来,还关系她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