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敬拖着一个小的行李箱走在她右侧，挡住来来往往的行人：“那你离婚回家来，妈妈继续养你。”

车开上快速路，张蓁蓁歪倒在庄敬肩头：“我现在真觉得结婚有点儿早了，还是跟爸爸妈妈在一起幸福。”

庄敬感觉到蓁蓁情绪不高：“怎么？有不开心的事？”

“他们仨个人聊天，用老家话说老家的事，我对不上谁是谁，感觉自己像个外人。”说着说着，心中的委屈升上来，靠在庄敬的肩膀上哭了。

庄敬轻轻地拍打着女儿的肩膀，不知道怎么劝导。李自勤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上的岳母和媳妇儿，也觉得此时不说话是才是最好的选择。张之义回过头看着媳妇儿和女儿，心疼地说：“我女儿这是受委屈了？”

张蓁蓁撒娇：“爸爸讨厌。”

虽然被说了讨厌，张之义心里还美滋滋的：“好好，爸爸讨厌，稳定一下情绪，不要哭，对孩子不好。”

张蓁蓁停止了抽泣：“妈妈，我现在更理解你受了多大委屈。勤哥对我这么好，我有时都会不舒服，爸爸家里人那么对你，你心里一定很难过吧，妈妈好可怜。”

庄敬拧了一把蓁蓁的脸，李自勤疼得吸了一口气，四个人都笑了起来。庄敬用纸巾擦着女儿脸上的泪：“蓁蓁，这都是女人的必经之路，而且是必须独自走的路，任何辅助都是反作用力，只会让生活变得更糟糕。不管进入的新家庭是好是坏，妈妈的经验是必须活出自己，活出独立的自己才会有幸福。姥爷给我的约法三章，你都知道，愿意学就学，不愿意学，妈妈也没有更好的理念给你。但是你要记得，爸爸妈妈永远是你的坚强后盾。”

庄敬恨不得把自己的人生经验全部传授给女儿，看女儿忍着委屈的样子，心疼又无法替代，索性继续揭自己的伤疤：“蓁蓁，人要惜福。你怀孕后除了上学，什么家务活都不用做吧，妈妈生你那一天还在挺着大肚子洗碗。只要爷爷不在家，奶奶和姑姑要看电视剧，就让妈妈洗碗。我那时候年轻脸皮薄，不好意思，后来学会了逃跑，回家吃饭时，不等吃完就找借口带着你跑。后来你爷爷看出来了，为了让我们多在家玩一会儿，抢着洗碗。”

“那你是怎么忍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