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回到了临城。
他对前线所有将领的处置就是官削一等,为首的周瑜、韩当、程普官削三等,暂时领着目前职务,戴罪立功。
其实这也是他原本的打算,只是周瑜和鲁肃给了个台阶下,那就顺便下了这个台阶。
等清洗了身体,重新换回了一身绫罗绸缎,太阳已经快要下山。
从早上逃出来之后,孙权就一路往北面的临城方向走,只是他当时已经坐船出了陵阳十几公里,离临城非常远,所以一直到下午才被人发现。
之前没吃什么东西,肚子很饿,孙权在后院稍微吃了些食物,便又在后庭小筑,匆匆召来周瑜和鲁肃商议事情。
等二人进来之后,孙权便看着他们说道:“公瑾、子敬,孤并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本想将此事揭过,没想到你们自己倒是提起来了,刚才在厅内人多,只好下令责罚,你们是我倚重的重臣,杖责就免了吧。”
杖责可免,但职务的事情却是只字不提。
周瑜和鲁肃对视一眼,便拱手说道:“令主上身处险境,这本就是我们的失职,乃为死罪。吴侯没有赐死我们,就已经是感恩戴德,岂能免罪?待明日我们就在军中所有将领面前,亲受杖责。”
“公瑾、子敬.”
孙权故作劝了一番,听到二人又坚持,才勉为其难道:“唉,伱们本不需如此的呀,不过既是如此,那就自随你们心意便是,只是东部大人拼死保护孤,你们务必要救出来。。”
“是,我等比效死命救出子纲公。”
周瑜便上前两步,指着桌案上的舆图说道:“吴侯请看,沈小贼约我们在黟县交换,我们已经做下了部署,一旦交换质子的时候,就立即从两面夹击黟县,必能生擒沈晨!”
“嗯。”
孙权脸上露出一抹戾气:“我在陵阳时,沈小贼居然羞辱于我,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说起来”
鲁肃好奇问道:“吴侯又是怎么逃出陵阳的呢?”
孙权笑着举起手中的那把小匕首,说道:“我在关押我的房中找到了一把匕首,趁着他们把我押送上船,割开绳索,跳窗入水中逃生。”
“吴侯果勇非凡,令人钦佩。”
周瑜和鲁肃心里都有一些疑惑,不过见孙权正笑呵呵,显然对自己勇逃魔窟的壮举非常自豪,便也只好压住了疑问,转而说些别的东西。
他们将这些天来的部署行动都一一做了介绍,末了周瑜又道:“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山越人,还是得派人去警告他们一番。”
“哼!”
孙权冷声道:“我势必不能让沈晨离开豫章,你们派人去告知沿途山越,但凡有一人敢相助沈晨,我必灭其族!”
“唯!”
二人拱手行礼。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门外有护卫喊道:“报,有信使。”
“传进来。”
“报!”
信使飞快奔入厅内,单膝下跪道:“报,吕将军和徐将军发现刘磐的军队并未入驻黟县,而是在七八日前往海阳方向去了。”
“什么?”
周瑜和鲁肃都是大惊。
孙权也十分诧异道:“他去海阳做什么?”
“海阳能沿着浙江往钱唐”
鲁肃皱起眉头:“莫是想围魏救赵?”
“等会.”
周瑜忽然起身,拱手对孙权说道:“吴侯,我能看看舆图吗?”
“来吧。”
孙权点点头。
周瑜便立即冲到了桌案前看起了地图。
片刻后,他脸色非常阴沉地说道:“不对劲,不对劲安吴泾县宣城等地失守,刘磐又攻打海阳,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