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邛笼没有任何可以进去或者上去的地方,要知道,当时的箭塔都是有楼梯的,像邛笼这样从地下进入的建筑,目前除了西北羌族之外,根本没有人认识它是个什么东西。
诸多曹军士兵围绕着邛笼打转,而藏匿于邛笼的黄门亭士兵却丝毫不手软,在他们靠近过来后,顿时箭矢不要钱地往下射,长矛不要命地往外捅。
曹军士兵们猝不及防,顿时死伤惨重。可以说这一路从山外到山内,已经两千人已经死伤了七八百人,可敌人的影子都还没见到。
“撤,撤,撤!”
直到这个时候曹永再蠢也明白这不是自己能攻下的地方,连忙下达了撤退指令。
士兵们丢盔弃甲,在箭雨的洗礼当中仓皇逃窜。
就连沈晨也射了两箭,只是他的臂力终究不如成年人,虽然射准了却没有射死那名曹军士兵,肩膀上插着箭就让他逃了。
正遗憾间,忽然注意到不远处对面的邛笼上,自己的父亲沈真弯弓搭箭,屏息凝神。
他的箭支目标对准了下方正往山外逃的曹永。
“嗡!”
“咻!”
先是弓弦的声音传来,然后是咻的一声,长箭如流星一般,撕破虚空,没入了曹永的后颈。
这位在十四年后,于公元211年死于渭南之战庞德手中的曹仁副将,闷声倒地。
周围亲卫连忙将他的尸体抬起来,在盾牌和周围士卒掩护下,仓皇逃出了后山,往庄园方向奔去。
“我们胜了。”
“赢咯!”
“嚯嚯嚯嚯嚯嚯嚯嚯嚯嚯嚯嚯!”
在看到曹军士兵几乎丢下了近千具尸体,从后山当中逃跑之后,黄门亭士兵们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要知道此战他们可一人未死,就让来犯的曹军士兵死伤近半,这种战绩可谓是惊为天人。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孩子的指挥。
一时间,沈晨的威望再次大涨,黄门亭所有的士兵和乡民,都将他奉若神明。
与此同时,曹永的手下军官们带着残余兵马逃出庄园,往西而去。
曹仁其实离得并不远,他在二十多分钟以前,还接到曹永派人传过来的消息,说是已经攻下了庄园。
此刻他正埋伏于黄门亭西南方向的比水一带的森林当中,湖阳就在比水南岸,如果甘宁来援的话,肯定会经过这里,到时候就必中他的伏击。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有快马过来,斥候脸色全是汗水,焦急翻身下马,单膝下跪道:“将军,曹司马战死了。”
“什么?”
曹仁大惊道:“怎么回事?”
斥候说道:“那黄门亭庄园被攻破之后,他们就逃入后山当中,那后山易守难攻,只有一条山道可以进入,周围山顶都建了箭楼,曹司马强攻进去,被箭矢射中而死。”
“可恶!”
曹仁大怒,自己不仅损失了一位副将,还损失了一位族弟。
斥候又道:“那沈晨还叫嚣让将军亲自去征讨他。”
曹仁眼睛顿时红了,抬起头看向湖阳方向,正有一队斥候回来。
很快斥候来到他的身边,曹仁问道:“如何?”
斥候答道:“不见动静。”
“看来那湖阳守将根本不在意黄门亭死活。”
一旁淳于导说道:“将军,咱们直接攻破了湖阳,回头再去消灭黄门亭吧。”
“不可。”
曹仁思索道:“曹永战死,军心必然不稳,现在攻打湖阳太冒失,必须先破了黄门亭,以振奋军心。”
归根到底,黄门亭再易守难攻,也不过是座山头,曹永能够杀进去,他也可以。
而湖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