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跟何璟的关系，楚老太太叹了口气，不停念叨到：“孽缘啊，都是孽缘。”

路遥意味深长的看着老太太，其实她心里大概有点数了，先前老太太提起何璟的时候，称呼的是何家小子，而不是何警官，或者何璟那个混蛋，足以说明除同事关系外，何璟和楚老爷子家有着一段亲切的关系。

时晏似乎也没想到路遥挖出了这么一段关系，饶有兴趣的削起了苹果，递给路遥一个，看着情绪又有些激动的老太太说到：“楚太太，您别急，慢慢说。”

“哎，其实何家小子差不多算是我们养大的，他父亲也是个警察，在他一岁那年便因公殉职了被送到了孤儿院，我老两口因为一直没有孩子，再加上老爷子跟他爸也有些交情，便把他领养了过来，后来我怀孕了，组织上担心我们照顾不过来，就把他带回了局里。”

楚老太太说着，来到客厅的电视柜旁，拉开了电视柜的抽屉，取出了一张照片。

只见照片中，是一张全家福，年近中年的楚老爷子和楚老太太站在警官大学外，前面还站着两个小子，一个穿着警官校服，一个穿着高中生校服。

而那个穿着警官校服的人的模样，正是路遥看到的红绿灯鬼。

果然，他真的是何璟！

“看样子，这么多年，他跟你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路遥不动声色地递回了照片。

楚老太太又将照片放回到桌子上，承认道：“嗯，虽然当年他被带回了警局，在那里长大，但是基本每个星期老爷子都会把他接家里来过周末，久而久之，他也就成了我们的一家人。虽然那小子皮，辈分总是乱来，叫老爷子老楚，叫楚洵小楚，但其实跟楚洵就同亲兄弟一样...”

“哦，那楚大叔对他而言不是爸爸，胜似爸爸咯？”这就更说不通了，如果真的把楚老爷子当爸爸的话，为什么死后要找爸爸麻烦呢？

说到此处，楚老太太泪如雨下，路遥被楚老太太的反应惊到：“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楚老太太摆了摆手：“路医生没说错，他的确把老爷子当爸爸，他这辈子只叫过老爷子一次‘爸爸’，是在那天车祸的时候。”

“啊！”路遥一顿，仿佛看到了那天的景象......

两辆车叠在了一起，警车在上，民用车在下。

楚老爷子匆匆跑了过去，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儿子”都鲜血淋淋的躺在了车里，楚洵，他的亲儿子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再没了呼吸，而“干儿子”此时正在挣扎着要往车里爬出来，可是却因为车厢变形，被挤住了腿。

何璟满手鲜血抓住了已经泪眼婆娑的楚老爷子：“爸...对不起，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