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世昌？”

听到路遥的提问，陆明有一瞬间的没反应过来，这个名字对于他而言仿佛隔着一个世纪般遥远。

不解的盯着路遥，实在不明白，她这个想法从何而来......

路遥倒是有条有理的说着：“因为救范世昌是你的执念，我在想，你一直没有突破是不是因为这个执念还没有消散。我现在对鬼怪世界也有一定的了解了，执念对鬼而言就是存在的最大意义，踏破执念、成神成魔。”

听路遥说得振振有词，陆明抿唇，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要说她说得对，有一半是对的。要说她说错，那句踏破执念也没什么错。

所谓的踏破执念，并非是看破了，而是要么放下，要么坦然接受。

跟初见时一样，她一如既往的一知半解，但就是这么能说动人。

而一想到刚刚他在出卖恐惧幻境中看到的那一幕，陆明猛然紧了神色，漆黑的眸中宛如黑浪在翻涌。那种从未有过的绝望，遍布了浑身。

牙关紧咬，负五层卷出的红雾将两人的身影渐渐掩盖。

良久，红雾彻底将所有人的身影吞没，路遥被红雾的冲击迷了眼，没看清陆明的表情，却听他解答了一句，一直以来的疑惑。

“我看到的范世昌一直是你。”

什么？！

路遥瞪大了双眼，红雾中，陆明的影子渐渐的看不清了，只感觉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却很清晰：“执念也是你。”

想就这么守着她，不顾一切，用尽一切办法，只要她在，就是执念。

鬼不知道什么叫做心动，不知道什么叫做情，没有七情六欲，只有执念，而他只有一个执念——

“哗啦！”

负四层的沙子随着下落，跟路遥一块落到了负五层。

负五层，漫天血色，红雾充斥着整个空间，让人隐隐有一种窒息感，看不清周围的影子，路遥还想着刚刚陆明的话，大喊了一声：“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