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招凝的话，卿野努力按捺住心中的风起云涌，面上故作真诚地犹疑道：“宁姐……”

“你今天说的这些话，实在是有点过于超出了我所能预料的范围，我感觉我的大脑好像就快要爆炸了。”

卿野故作夸张地挑了挑眉，语气半开玩笑道，目光坦坦荡荡地直视着招凝，礼数周全。

“所以，我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很抱歉，我现在无法立刻就给你答复。”

招凝见到卿野是这样的反应，心中无法否认的有一点失望，不过同时更多的还是理解。

招凝毫不生疑，莞尔一笑：“没关系，小卿。”

“你不用感到抱歉，等你想好了，欢迎随时来找我。”

“总之，我真心希望，我们能够以真正的宁招和真正的卿野这两个身份，在那个你我都熟悉的世界里，再次成为朋友。”

卿野没作声，只是同样朝着招凝笑了笑，眉眼弯弯。

只不过，在那眸光表面浮着的一层浅淡笑意底下，一双墨眼中却是令人看不透的幽深与漠然。

有些冷，有些孤独，情绪复杂的同时，却亦是黑白分明、清明至极。

由于招凝的话像一块巨石一样压在卿野心上，所以卿野在回揽芳厅的路上，不禁皆是捻着袖口，低垂着头，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踏过的洛城皇宫。

地上精雕细琢的每一道纹路，每一寸都好真实，好像，同那个所谓到现实世界，也没有太大的分别嘛……

卿野这时候也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原来早就已经没有把这个世界仅仅当成原来看的那一本小说了。

更何况，如果他和招凝两个人当真要趁着这天道裂隙回到那个现实世界，那就意味着，祟诡那大尾巴蛇也就当真得以颠覆毁灭这个世界。

而到了那个时候，这里的所有人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