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野干笑了两声,未曾抬眸,月色下长睫投射的阴影隐约落于如玉的脸颊之上,宛如一双展翅欲飞却飞不走的蝴蝶。
南肆渊摩挲着骨戒,琉璃目静静的注视着低埋着头的卿野,察觉到卿野的情绪不对后,南肆渊一素无情冷峻的眉目间竟也不自觉同卿野一般笼上些乌云,顿了顿,生疏的试图放缓些自己的语气,直直看着卿野,淡声问道:“何事能困扰你如此。”
“怎么,若真是有超级大的烂摊子摆着,魔尊大人也会挺身而出帮我解决吗?”
卿野尚沉溺于一己愁绪之中,一时不知如何同南肆渊说清缘由,索性便先将话头抛回去反客为主。
“嗯。”
卿野捧着青玉碗的指腹有些发白,心中的憋闷因着南肆渊的这一个字仿佛终于是豁了个口子,一大堆词不达意的稀碎情绪膨胀涌上到喉间,貌似下一刻就要冲破阀门一吐为快。
他想要告诉南肆渊,他在上仑虚看到的一切,他,江岁,原卿野,木忧,天道……所有的一切。
不过,当卿野抬起头,望见那双淡色的琉璃目时,这一切的冲动便又就哑了火,清醒冷却了感性,悬崖勒马,理智终是回了笼。
卿野有些闪躲地移开了目光,拨弄着汤匙,发出些叮铃咣当的脆响。
“哈,哈哈,无甚大事,只不过是今晚月色太好,忍不住胡思乱想了些,真不好意思让魔尊大人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