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这般感受,卿野觉得沈棠之说的万蚁钻心,终究还是客气保守了。

卿野已经连骂这个操蛋的世界的心力都没有了,脸色煞白得如从未见过天日一般。

若非灵火如镣铐缠身逼迫着他站立,他怕是直接倒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仿佛一场没有尽头的试炼。

卿野本就怕疼,但这遭疼痛已经让他连怕的知觉都没有了。

在无数个片刻里,卿野都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死掉。

但也正是在这些片刻中,沈棠之又跟叫魂似的将他拉扯了回来。

灵火挑烂皮肉,卿野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分为二,一半如坠冰窟,另一半烈如炙烤,炎寒交杂,贯穿整个筋脉,浑身的血液仿佛既凝滞又沸腾。

卿野连睁眼的力气也没了,合上眼皮,遁入漫无边际的黑暗。

不知是不是疼痛的感觉总是有些相似的缘故,卿野仿佛又回到了在屠灵幻境中、作为“江岁”时被怨灵撕咬的时候。

也是这样,特别特别疼,甚至还胜于这净骨之痛。

这样一想之后,卿野甚至还乐天派的麻痹着自己。

自己作为“江岁”时都体验过了怨灵吞噬,那这净骨与之相比也不过是小儿科嘛!

不过灵火似乎听见了卿野在脑海里的胡言乱语,觉得自己被挑战了权威一样,当下便又开了个大招。

反正疼得卿野半点“自大”的想法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