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盅青花莲子羹,乃是尊主亲手为卿公子准备的。”贺淮笑眯眯的,似是随口提起般接着感慨道,“想当初,二少主求了尊主半天,也没求来这一盅……”
听着贺淮这般讲,卿野若说心中全然没有触动,也不过只是在哄骗自己。
不过从前一生都只是独自一人跌跌撞撞长大的他,实在是很难相信这世间里,一个人能真心的对另一个人好、不带有任何目的好。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卿野内心深处是敏感的,是自卑的。
所以卿野为了保护自己的这层壳,为了逃避自作多情的难堪,他终究还是将南肆渊的行为归结为了利益,而非说来都有些可笑的情谊。
毕竟,目的与利益,才是他与他联系起来的原因。
卿野这样一想,便收捡好了方才一瞬的悸动尽数归置于心底早已积尘的角落。
朝贺淮柔和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只是拿起玉匙,凝着这盅青花莲子羹时,还是有一刻的愣神。
贺淮极有眼色,亦懂凡事有度,所以见着卿野不愿多谈的样子,也不再卖力推销着自家冰山雕似的尊主,不然适得其反,那他才是酿了罪过。
贺淮知晓自己在一旁杵着卿野吃饭也吃不自在,便笑着拱了拱手:“那卿公子,我便先去一旁交待些琐事,卿公子有任何需要,随时叫我便好!”
卿野站起身,亦是朝贺淮笑着回礼应好,待贺淮也往旁边去了后,卿野独处这才卸了笑,松了一切防备,拿起玉匙,盛起一勺这青花莲子羹,上下打量了一番,顿了顿,小心翼翼的放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