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毓梧仙尊还是唤本尊尊号吧。”时榕凤眸闪过一丝不耐,芙蓉面却是依旧带笑,叫人揪不出毛病。
沈棠之闻言眸光一暗,再抬眸亦是毫无情绪。
“那北承仙尊,现下来本尊弟子居所,又是所为何事?”
提到这个,时榕唇角笑意扬得更大了,笑意仿佛快要溢出眼尾,闪烁着细细碎碎的光。
“毓梧闭关不知,本尊同小野相见恨晚、交情颇深,如今小野受伤,本尊作为尊长好友,岂有不来探望之理?”
时榕挑了下眉,慢悠悠摇着郁青羽扇,一下又一下,目光含笑如那郁青的羽毛般,轻飘飘的落到卿野身上。
可对卿野而言,这目光可谓是重如“鸿毛”。
沈棠之面色不改,只稍侧目凝着卿野,但那审问之意却是不言而喻。
被这两道目光盯着,卿野只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似乎头发丝都快要起了静电全部被激得乱竖立于空中一样。
卿野左瞟一眼右瞅一下,双手垂于腹前拧巴着手指,最后选择秉持多说多错的原则,只垂下头含糊“嗯”了一声。
没办法,他虽无法昧着良心接时榕的话,却又不得不屈服于这厮的淫威之下、强行按捺住了举爪子向沈棠之打小报告的冲动。
时榕有些玩味的眯起眸子,目光赤裸裸的打量着卿野,握着郁青羽扇的指尖加重了几分力道,芙蓉面更加潋滟。
“小野啊,这是本尊特意为你寻得的灵丹……”时榕手中幻化出一个碧色的瓷瓶,一步一步朝卿野走来,勾了勾唇,微微俯身目光直视着卿野,语调慵懒,“同本尊有缘之人寥寥无几,小野可要好好珍重才是……”
卿野默默把脖子往后缩了缩,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再接过那碧色瓷瓶,总觉着瞧着有些眼熟,不过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时榕借递药之时,指尖状似无意的勾了勾卿野的手心,感受到那人掌心的一颤,心下没由来感到一瞬快感,那双凝着卿野的凤眸更是幽深不见底了。
“北承关怀同门后生本尊亦是感怀,便替过川年道谢了。”沈棠之淡淡的扫了一眼卿野手中的瓷瓶,“不过寻逸峰事务繁杂,北承还是倾力于分内之事更为妥当。”
“本尊还有事要交待川年,便不留客了。”沈棠之微微颔首,微蓝的眸子仿佛也带着凉意。
时榕听到沈棠之对于卿野的称呼,这才知晓了卿野的字,剑眉一挑,眼中兴味更浓了。
不过对于这话中的赶客之意却是不恼,只是如临摹画作用目光一般细细描摹着卿野的五官,随后再暗自捏诀于卿野的腕间留下了一行字。
卿野感受到腕间有些痒,不过被时榕这么盯着自己也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