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栩念看着眼前人自顾自吃得极香,明明是最清冷的皮囊,此刻却缺心眼般快乐的眯起双眼,一脸餍足的模样,看上去还......
挺可爱的,像只猫。
这个念头出现在温栩念脑海的那一刻,饶是一素无波无澜的他,心里都不由得一惊。
而丝毫不知自己被猫塑的卿某人仍在风卷残云,努力将自己的胃填得满满当当。
卿野后知后觉到温栩念的目光,有些疑惑的抬头,却没曾想刚对上温栩念的目光这人便又不动声色的将目光移开,就跟扑了个空似的。
卿野也不多想,反正男主心,海底针,自己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卿野美滋滋的将沉雪酿宝贝儿似的的抱在怀中,脑袋放空的跟在温栩念身后,亦步亦趋。
耳边隐隐听到楼下大堂有争执声,不过对于此刻吃得有些发胀的他就跟蚊虫嗡嗡的声响一般,刚从左耳朵进,便从右耳朵钻出去了,震得脑瓜子晕乎乎的。
“南公子!我哪有胆子故意跟您作对啊!今儿个是真不巧,咱也不知南公子您大驾光临否则这沉雪酿一定给您好生备好!现下是真真没了,改日我暮雪楼一定将沉雪酿双手奉上!望南公子您也体谅体谅咱这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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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生得膘肥体壮,本身颐指气使惯了的脸色此刻堆满了褶子,眼睛更是因为谄媚笑得只留了个缝儿,躬身作揖,腰间的横肉层层叠叠,饶是宽大的袍子也遮不住。
“若真没了,那他怀中的是何物啊?”
此话一出,卿野便感觉大堂中声若蚊噤,众多目光齐刷刷落到自己身上,卿野本能反应往温栩念身后躲了躲,不过转念一想自个儿又没犯事儿,怂个屁啊!
于是温栩念侧目,便看见身后的人突然雄赳赳气昂昂的抬起头,很是豪迈的从他身后钻出来。
卿野循声望去,便瞧见了掌事的面前有一位红衫男子,在众人簇拥中悠闲的坐着,派头大极了。
其额间佩有一镶玉朱金抹额,虽说眉目俊逸,却有股挥之不去的邪气,此时下巴微扬,懒懒散散耷拉着眼皮,睥睨着卿野,形色可谓嚣张至极。
看见此人装束的那一刻,再想起方才恍惚间听到的“南公子”,卿野一下子不晕乎了,脑子不能更清醒。
我靠,怎么碰上这瘟神了?!
卿野如被人当头一棒。
毫无疑问,这南公子就是南亦弦,那个把卿野丢去喂狼的老六。
不过这南亦弦和温栩念的初见不应该是在擂台比试吗?难道蝴蝶效应生效了?他这扑棱蛾子扇动了这个世界?那以后的剧情会发生偏离吗?
卿野内心的疑问如潮水般不绝,甚至隐隐生出些担心脱离原文的恐慌。
掌柜瞬间感觉空气都要掉出冰块儿来,自己的脖子莫名有些发凉,心里怵得慌。
默默打量了一下卿野和温栩念,虽说一看便非等闲之辈,不过到底面生,摸不清是什么脾性背景。
掌柜眼珠子骨碌一转,掂量一番心下立刻有了计较,立刻赔着笑朝南亦弦低声道:“那位公子来得早正巧赶上趟儿!南公子您且歇着,我去同那位公子解释一下这酒不卖了!”
南亦弦不置可否,随意地支着头,眼神轻蔑地扫了扫卿野,不过看到温栩念的那一刻,那双带着邪气的俊逸眸子闪过一瞬惊艳。
掌柜的冷汗直冒,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觍着笑脸上前朝卿野行了个礼。
“这位公子,真是抱歉,这沉雪酿今日不卖了,作为赔礼,今日这顿饭就当我暮雪楼做招待,等会再遣大厨特意为二位做些点心酥饼,万望二位公子勿要介怀。”
掌柜的言辞恳切,这梯子都递到眼前了,卿野自然识趣的顺着梯子下坡,他可不想得罪这老六再被捉去喂狼!
“既然掌柜的你都这般说了,我见那公子也是爱酒之人,那我就忍痛割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