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德林睁大了眼睛,远近地仔细地打量着他,笑道:“其实我早该认出来了,你的眉宇间的英气跟老爷一模一样呢,呵呵……”
陆正刚有些受宠若惊,笑着抹了抹鼻梁。
待姜德林在对面坐下,陆正刚从胸口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白色信封来,缓缓地推到了姜德林面前,微笑着说道:“这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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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德林按着那张白色信封,语重心长地说道:“这笔钱不是给你的,是要给你母亲的。”
“这个我知道”,陆正刚急忙回应道。
“你既然知道了,那你应该明白,你没有权利决定拒绝与否”,姜德林正色说道。
陆正刚微笑着说道:“我母亲也说她要还给您。”
姜德林摇了摇头,故作埋怨地说道:“应该是你坚持要还,她才不得已而为之的。你还是把钱拿给你母亲,不要拒绝我的心意。”
陆正刚笑道:“老实说,我脑子里曾经确实想收下这笔钱。以我现在的收入,如果要我存这么大一笔钱,恐怕需要好多年。想到要还给您,觉得很可惜也很心疼。但是不还,我的内心会过意不去的。我母亲当时会觉得舍不得,但是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她的心里反而会更觉舒坦。”
姜德林见他言语诚恳,态度坚决,不由得心生怜爱之情。
“请不要以为我在辜负您的好意,我们家境虽然不富裕,但是我想我们还过得去,而且在向着变好的方向发展”,陆正刚情真意切地说道。
“不要再说了”,姜德林挥了挥手,“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把这笔钱拿去给你的母亲。不知道你的母亲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你外公他老人家曾经非常非常地照顾我和我的家人。”
陆正刚笑道:“不然,我建议您,偶尔可以请我母亲吃个饭,聊聊家常;也可以送东西给我们吃,我们兄弟姐妹都会很感激您的。”
姜德林闻言,无奈地嘟囔着:“你这个人呐,怎么会这么固执……”
摇了摇头,只好作罢。
……
韩卫东见姜春花鬼鬼祟祟地将耳朵贴在姜德林卧室的门缝偷听着里面的讲话,表情怪异,一脸震惊的样子,不禁拍了拍她的肩膀制止道:“你在这干什么呢?”
“我哪有偷听啊?”,姜春花吃了一惊,随口轻声狡辩道。
韩卫东将她轻轻扯到一边,细声细语道:“你这个人,越来越不像话了。我又没有怎么说你,你这不是做贼心虚、不打自招吗?”
姜春花自觉失言,轻蔑地白了他一眼,转身去收拾起了茶桌。
……
不多时,姜秋月换上了一身暖和的衣服,系上了一条雪白的围巾,把陆正刚送到了门口。
“外面很冷,你进去吧”,陆正刚笑着说道。
姜秋月娇嗔道:“为什么要进去?我为了跟学长约会,已经全副武装了。我们走吧!”
说完,自顾自地走在了前面。
陆正刚紧随其后,弱弱地问道:“雨佳小姐是不是出去了?刚才出来没见到她。”
姜秋月漫不经心地说道:“难道你也有话要跟她说吗?应该跟他对象在约会吧,两人都不在。”
她看了一眼停车场,补充道:“你看,晓峰的车子也已经开走了。”
陆正刚心头一紧,随即局促地点了点头。
“说说看,你是怎么认识我爸爸的?”姜秋月轻快地说道。
陆正刚微笑着默不作声,他还在惦记着姜雨佳,没太有心思说话。对姜秋月的这个问题,他也确实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爸爸给他母亲送钱的事,当然更没有必要让她知道。
“不要光笑嘛,快说啊,真是要急死人了”,姜秋月不满地用手肘杵了一下陆正刚的胳膊,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陆正刚兀自低头浅笑,沉默不语。
……
两人来到附近的小酒馆,刚找了个小桌子坐下,陆正刚漫无目的地扫视了一圈周围喧闹的环境,突然看到了幽暗的角落里坐着一位清瘦的女子:她无精打采地低着头,神情恍惚地似乎在捋着胸前针织衫的小线头,散落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眼前的扎啤杯子里还盛着小半杯啤酒。
她看上去形单影只,孤单落寞,好像热闹是别人的,她什么都没有。
与喧哗热烈的小酒馆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陆正刚心头一阵酸楚,不觉缓缓站了起来,皱着眉头,痴痴地望向她的方向。
姜秋月疑惑地朝他望的方向看去:
咦?那不是佳佳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不禁脱口而出地喊道:“佳佳——”
不错,这位孤单落寞的女人,正是姜雨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