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他在神游太虚之时，曾推演了无数种方法，穷尽了所有一切可能，最终才艰难地发现了这样的一线生机。

可以说，如今所发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迫不得已而为之。

因为仙魔两界的觊觎以及天道的苏醒，整个人类世界如今都在恐怖的浩劫之中，若是稍有差池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从他第一次遇见扶桑之时起，他便看到了对方那悲惨的结局。可是为了整个人界，他却不得不采取措施将对方消灭，否则先前的所有牺牲都会化作泡影白白浪费。

“仅仅是一句抱歉就完了？”

青玄说着便缓缓转过身来，恐怖的魔气在他身体之中肆虐，伴随着他情绪的起伏，无数尖锐的骨刺从他的身体之中探出，恐怖的魔纹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直到最后一刻，他还天真地以为我就是他的那个朋友。而你，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半点自责！”

青玄怒吼一声，随后整个人朝着余牧之冲了过去，恐怖的能量动荡将周围的所有一切都搅得粉碎。不知道是因为猝不及防还是心中有愧疚，余牧之竟然罕见地没有躲开也没有还手，而是任由青玄掐住他的脖子狠狠地砸入地面。

“友情！大义！牺牲！身不由己！你他妈也配！！！？？”

青玄抡起拳头狠狠地朝着余牧之砸去，每一拳下去，大片的鲜血飞溅而起。他一边挥拳一边发出恐怖的嘶吼，内心之中的嗜血和暴虐夹杂着无尽的怒火宣泄而出。

反观余牧之，只是双目呆滞地看着天空，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晶莹的泪珠从他几乎要被打碎的眼角溢出，混合着鲜血和体液缓缓流下。作为一名棋手，他早就安排好了整个棋局，如何落子，如何拼杀，如何取舍。

在他的操控之下，所有的棋子只需要按部就班地开展行动，然后走向早已设置好的结局便可。

匡甫如此，青玄如此，扶桑亦是如此。

所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他深知作为一位棋手最忌讳的便是盲目仁慈和软弱，心中也早已做好了面对失去的准备。对于手中的每一颗棋子，他都会尽可能地让他们发挥最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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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怎的，如今的他只感到无尽的悲伤。

“对......对不......起。”

他张了张口，细小的声音弱如蚊蝇。无论是匡甫临死前所传回来的记忆片段，亦或是青玄在阵眼之中所看到的景象，都在时时刻刻触动着他的心神。

青玄那高高举起的拳头在这一刻忽然停滞了下来，他静静地注视着被打的早已不成人样的余牧之，随后竟然咧开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