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西娅以还算轻快的步伐往门厅走,一道墨绿色的身影在高高的廊柱后忽隐忽现,最终,那人垂头丧气地从阴影中走出来。
“上午好。”德拉科双手背在身后,语调悠长,了无生气。
艾莉西娅惊讶于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眉毛几乎快扬到额头上,“上午好,德拉科,你怎么还在这里?”
德拉科瞥了一眼大门边的费尔奇,对方正捏着名单大声招呼她们快点过去,已经没什么人在排队了。
“我不想排队,所以在休息室里坐了会儿。”德拉科默默挪到朝阳的那一边,顶着烈日和艾莉西娅并肩通过费尔奇的审查,一起往霍格莫德走。
德拉科心不在焉又絮絮叨叨地跟艾莉西娅解释他这会儿才出门的原因,说来说去就是他嫌人多、嫌天气太热。
艾莉西娅觉得他的车轱辘话十分无聊,嗯嗯啊啊地应着,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记忆,刚才那个没精打采的德拉科似乎只是她的幻觉。
明亮的光线像一把小锤不停敲打着她的眼睛,艾莉西娅揉揉干涩的眼,等那股不适的感觉退去,她才发现德拉科早就安静了。
艾莉西娅抬头看去,逆着光只能看见他流畅的脸部轮廓,和一绺在耳根翘起的金发,五官则隐匿在一团模模糊糊的灰黑中。
“德拉科?”
艾莉西娅眯起蓝眼睛,试图看清他的表情。怎料德拉科直接停下脚步,在原地直接站定了。
“该死。”他突然骂了一句,又飞快补充,“我说我。”
一把小药瓶被塞进艾莉西娅手中。
德拉科自暴自弃地闭上眼,一向利落的嘴皮子翻得更快了,“我才不是因为什么人多、天气热才躲在休息室的!我只是注意到你耳后的瘀伤,然后一厢情愿地跑回去拿药了!”
“止痛的、疗伤的、补血的、祛疤的、美肤的……我也不知道哪个更有用!”德拉科随手一指,艾莉西娅猜他是想指那把小药瓶,可他闭着眼准头不好,戳到艾莉西娅腰上的痒痒肉。
“嘿!”艾莉西娅后退一步。
德拉科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脸颊烧得火红,嘟囔着又骂了一句该死,“对不起!”
“没关系?”艾莉西娅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摸了摸耳后,勾起酥酥麻麻的痛感,兴许是昨夜被打人柳的枝条抽到的。
不过比起脸颊上的伤口,耳后的瘀伤实在算不得什么,所以庞弗雷夫人和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也就没能及时得到治疗。
艾莉西娅又摸了摸脸颊,那里的伤口涂过魔药,今早起床的时候已经愈合了。
“还有!”德拉科继续说,“虽然我没有那个资格,但是我看见你把金色飞贼送给了格兰芬多那个——”他似乎在纠结直接称呼伍德为蠢狮子,还是礼貌一点叫他的姓氏。最终,德拉科不情不愿地开口,“我看见你把金色飞贼送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