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格外诡异地吃完晚膳,凝霜回到马车上歇息。
萧清妍似乎是被萧岳安排了任务,寸步不离地跟着凝霜。
凝霜不咸不淡地道:“怎么?南阳公没人,居然要让小姐来做本宫的下人了?”
萧清妍也没恼,似笑非笑看着她:“你还以为你能嚣张到几时?”
“现在父亲让着你,不过是因为你可以让皇帝交出皇子,你还真以为你和你的母亲在府上能有一席之地?待来日父亲登基,没让你跟着皇帝殉葬,还封你个公主坐一坐就不错了。”
她微微颔首,语气之中颇为骄傲:“我舅舅好歹也是世家贵族,若你现在放尊重些,或许到时候还能留皇帝一命,许给你做驸马。”
凝霜一概不理,淡淡“嗯”了声:“说完了吗,说完就给我更衣吧。”
一股气被堵在了嘴巴里,萧清妍扔下一句“你就继续嘴硬吧”便急冲冲走了。
凝霜呆呆地看着封住的窗户片刻,安稳睡下。
第二日,她便嫌着马车闷,让萧岳把窗户打开。
萧岳见她实在没有逃跑的意图,加上守卫森严,便把钉在窗户上的钉子扯下。
去浏城的一路上都触目惊心,黄河水患堪堪治理完毕,难民之事尚未解决。
灾后重建仍然需要耗费人力物力,丧失家园的百姓依旧很多,穿着破烂衣衫,拖家带口地往京城而去。
相比之下,与百姓背道而驰的商队格外显眼。
这是萧岳造下的孽。
凝霜不忍心再看,关上车窗。
没过几天她又向萧岳要了各种东西。
萧岳担心她再度搞鬼,这次派了南阳公萧翰盯着她。
许久没吃五石散,萧翰看着像是正常许多。
两人就在马车里对坐着,不说话。
而凝霜找萧岳要了针线刺绣,又要了纸墨笔砚,还要雕刻玉石··
一堆东西杂七杂八,尤其是这昂贵的玉石,水灾后更是难找,萧岳还是找来了。
这一上午,她先是用铅石在玉上描摹出痕迹,再一刀刀一笔笔刻出大致轮廓。
萧翰看了一眼,道:“难得你还有如此闲情逸致,难道就一点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