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啧啧一声：“也是可惜，现在白绫一勒，毒酒一喝，直接用草席裹了尸首，连秦家都没法帮你收尸。”

秦夫人终于在一句一句话的刺激中崩溃。

凝霜让人进来，把她拖下去，听候发落。

随即又问道：“林太医如何了？”

进来的宫人行了一礼，“如今醒了过来，方才又想自尽，被奴婢们拦下了。”

一心求死，必然有鬼。

凝霜随她去到偏殿，血腥之味浓重，林太医被人死死按在床榻上，动弹不得。

凝霜看着他，“本宫不想多审问你，说说吧，你的谁在秦家手里？”

林太医年轻，又有才干，还刻苦，若没有胁迫定然是不会干出这种事情，而是老老实实慢慢往上晋升，一路做到院判。

这是对于他来说最好的结局。

“本宫无法保你，却可以保你的家人。”凝霜道：“若是你什么都不愿说，不明不白带着秘密死去，本宫可不敢保证在你死后，你记挂的人会如何被对待。”

见他咬着唇，还不肯说，凝霜又道：“本宫便直言不讳了，依照今日的事情，秦家定然无法全身而退，本宫尚且能跟你做出保证？秦家呢？”

林太医终于潸然泪下：“是秦老夫人。”

“微臣本是秦大人的同乡，本该三十入宫，因其举荐才得以早早进入太医署，赚取俸禄养家糊口。秦老夫人知晓，时常对微臣一家老小嘘寒问暖，微臣当初以为这是老夫人心善……”

不曾想竟是噩梦的开始。

最早同流合污，是在皇后病重的时候，秦夫人嚣张跋扈地拦住所有太医，不让众人为其诊治。

后来秦老夫人笑着上门找到他，语气里也是暗含威胁。

他不得已，帮着秦夫人一块作恶。

本以为此事就此揭过，不曾想秦夫人急于怀孕，四处命他搜罗民间药方。

他也不知道，为何秦夫人没有怀上孕。

不曾想就因此一步错，步步错。

无数次被逼着和人交颈私缠，林太医都觉得自己肮脏至极……所幸，终于要结束一切了。

“秦大人与其夫人并不知情。”林太医擦去泪水，“臣恳请娘娘放其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