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家奴松手,缓缓退下。
凝霜极度不适应地活络一下筋骨,那两人力道太大,实在是酸痛至极,可眼睛却不敢懈怠,警惕地盯着南阳公,生怕他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别这样,我不是皇帝的走狗。”南阳公斜斜躺在贵妃椅上,宽大的衣裳根本兜不住他瘦削的身躯,松松垮垮挂在身上。
他似笑非笑地瞧了凝霜一眼:“我不过是来问问,我那位好父亲的情况。”
凝霜又想开口说不认识,南阳公却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已经说过不会告诉皇帝,你再说不认识,可就不礼貌了。”
南阳公道:“我现在精神状态很不好,你也知道人疯起来会是什么样的吧?”
凝霜气得身子都忍不住哆嗦了。
真是疯子!
她咬牙道:“你想知道些什么?”
南阳公又吐出一口烟圈,“他死了吗?”
凝霜:?
凝霜:“没死,活得好好的。”
南阳公轻嗤一声,有些失望道:“那真是太便宜他了。”
她猛然发现,南阳公似乎并不是多么待见萧岳。
“那你再和我说说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南阳公说:“是不是美人环绕,姬妾成群,膝下子嗣众多,享着天伦之乐?”
凝霜记忆里,师父都是孤身一人,她也没同南阳公撒谎:“没有。”
“就没有其他孩子了?”
见南阳公刨根问底的模样,凝霜反而更觉得奇怪了。
怎么他就笃定了萧岳儿孙绕膝?
凝霜说:“也没有。”
南阳公又深深沉沉抽起烟,不说话。
过了许久,凝霜才听见他低低地笑了。
“那也是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