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入云的宫墙在夜色中更加雄伟,宫殿之中,宽阔的石板路蜿蜒曲折,偶有宫女太监匆匆走过。
蓬莱殿内,萧时衍还坐在桌前批阅奏折。
刘成低头将今日玉佩呈上去,“陛下,今日要召哪位主子侍寝。”
萧时衍闻言抬头,目光落在了放着玉佩的金丝镂雕龙凤呈祥木盘上。
见陛下没有动作,刘成想了想今日在建章宫时各妃表现,小心斟酌道:“今日在建章宫时,贞贵嫔的字一手好字写得不错,太后娘娘颇为欢喜,霜贵人的画技也是一绝,将太上皇与太后娘娘画得出神入化的……”
“行了。”萧时衍止住他的话头。
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了玉簪花玉佩上,并未拿起。
他挥了挥手,“罢了,今日不召寝。”
说给人惩罚可不是开玩笑的。
况且那日自己不是没给凝霜台阶下,是她自己没接住。
萧时衍也不是什么舔着脸凑上去的人,总得凝霜先来给个说法,他才能原谅她。
刘成苦不堪言,带着盘子退下。
将蓬莱殿门轻轻关上,胡尚寝已带着一众女官在外伺候,她见刘成出来了,上前询问:“刘公公,陛下今日唤谁侍寝?”
“这不是没呢。”刘成气得拍了拍手,压低声音道,“你说这霜贵人干什么不好,偏生与陛下作对,这不是讨陛下嫌么……”
胡尚寝瞄了一眼身旁女官,立即道:“公公慎言。”
“罢了罢了,我也不与你说这些有的没的,进去侍奉陛下就寝吧。”
刘成一挥拂尘,突然瞧见胡尚寝身旁的女官,微眯了眯眼。
这身形,好陌生,又好熟悉。
陌生是好像从未在胡尚寝身边见过此人,熟悉是好像又在别的地方见过。
每个女官皆是低眉敛目不敢乱看,这名女官也是,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刘成都快要把她头发看穿一个洞了,这才发觉贸然盯着人家实在不妥。
他轻咳一声,“罢了,你们都进去吧。”
尚寝职掌燕寝进御次序,司设女官将帷帐床榻铺设完毕,后又有一名女官脱了外衣躺在床榻之上。
每个皇帝都有一位暖床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