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积月累?
笛飞声皱着眉头,他可没耐心一直等着李莲花病好。
药魔早在笛飞声开口询问碧茶之毒时便已猜测出一二。毕竟碧茶之毒只有他一人能制,这十年来更是只角丽谯一人来要过一次,就是为了那李相夷而设。
药魔见他面色不虞,踌躇一阵,又道:“若是尊上想让此人在短时间内快速恢复,属下倒还有方法……”
笛飞声默不作声地听完他说,沉默片刻。
“可以。”
林荫簌簌,吹的来人衣袍翻飞。
李莲花手里拎着两壶酒,坐在漆木山墓前大口畅饮。他的动作粗暴,更像是为了宣泄快意。宣泄这数年来的悲伤和心结。
“师父,我找到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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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墓碑,释怀地笑道:“这些年,相夷好累啊。但现在我找到师兄了,我可以去陪你们了。”
李莲花絮絮叨叨地讲着他在采莲庄的见闻,全然没发现李相夷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单孤刀的尸体早已下葬在漆木山墓旁,此时右边还立着一座新坟,墓碑是空的。
李相夷心里知道,那是李莲花为自己设下的。他已经不打算继续活了。
“……”
李相夷沉默着走到他身后,伸手径直扯住了李莲花的袖子,挡住了他要灌酒的手,“李莲花。”
他低头对上李莲花的眼睛,抿了抿唇,神色意味不明。忽然道:“我也想喝。”
于是,从李莲花一人独饮,成了他们二人对饮。
酒液火辣,醉意很快上涌。李相夷内力深厚,无意之中抵消了酒劲。李莲花却很快醉倒,正呆呆坐着,低头看着那柄平日里缠在自己腕间的刎颈。
“李莲花。”
李相夷开口叫人,伸手捧上他的脸颊,把李莲花的头抬了起来,和自己对上视线,“你答应过我,好好活着。”
热烈的气息混杂着酒气喷洒在李莲花颈间,李相夷埋首于他怀里,声音闷闷的,“你不准食言。”
李莲花脑袋发蒙,却还是下意识去哄他,“我会好好活着。”
“我不信!”
李相夷的声音听上去委屈极了,他伸手指着一旁的新坟,“你连墓地都给自己准备好了!还想骗我!”
李莲花哑口无言,只能干干巴巴道:“那是之前你没来的时候我挖的……”
“不行,我不答应!”李相夷猛地抬起头,捧着李莲花的脸颊往自己跟前拉,一字一句道:“你还不知道师……单孤刀他都做了什么!你不能死!”
李莲花终于听见了一点感兴趣的东西,抬眼问道:“师兄到底何事?”
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好消息。李相夷估计也不会说。
果不其然,李相夷支支吾吾半天,酒劲憋红了一张俏脸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李莲花自然知道他有要事瞒着自己,当即冷着脸拍开了李相夷的手,道:“你现在若不说,我也不在乎了。”
说罢,他抬手掸掸衣袍,作势起身要走。
李相夷果然着了急,伸手要去拉他。可酒劲上头,他脚一歪,扯着李莲花的袖子便要往前栽倒。李莲花本就有了三分醉意,反应也比平日里慢了半拍。不慎和李相夷双双倒地,纯白与鲜红的衣摆交织着缠绕在一起,李相夷被狠磕了额头,正哎呦叫着爬起来。
他手往地上一撑,听见李莲花猛咳几声,用暗含怒气的声音喊他,“李相夷,起来!”
李相夷低头去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撑在了对方的胸膛上,压的李莲花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他赶忙缩回了手,拍着衣袍踉跄站起,还不忘伸手去拉李莲花一把。
李莲花丝毫不客气,拽着他的胳膊力道很大,站起时还白了李相夷一眼,没好气道:“还天下第一啊李门主,站都站不稳。”
李相夷被呛的说不出话,反驳的话却突然卡在了嗓子眼里。他转头看向莲花楼的方向,神情严肃起来:“有人来了。”
李莲花深受碧茶之困,感知力早已大不如前,自然也没发现什么。李相夷却仍处在鼎盛时期,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刀剑出鞘交错的争鸣声隐隐传来,他也顾不得和李莲花拌嘴了,当即便拉着他飞身往回赶。
楼外,方多病正和笛飞声大打出手。
尔雅剑出鞘,寒光乍现。方多病武学天赋高,却仍然比不过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笛飞声,在打斗中渐渐落了下风。笛飞声没留手,一掌打在方多病背后,暗暗注入了一道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