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讪笑几声,还是跟着他进了房。
一张茶桌,坐了三个人。
李莲花和乔婉娩对坐,无了方丈抬手倒了茶在二人跟前,“二位请吧。”
乔婉娩笑道:“原来方丈与李先生早相识。”
“……”
李莲花瞥眼看了无了一眼,方丈却不卖他人情,冷哼一声,道:“相识早晚都没关系,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怕只怕重见之时,故人对面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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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落,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乔婉娩一眼。
乔婉娩一愣,问道:“方丈何意?难道……李先生,我们以前见过?”
“哦。”李莲花笑道:“那自是不曾。无了方丈呢,他讲经讲习惯了,爱谈这些。只是我这个人呢,只看好个人的选择。”
他四两拨千斤的把话引走,无了道:“前世因,今世果。躲不开的何不面对呀?”
“呵呵,李施主应当有许多话想对乔女侠说才是,干嘛只对着老衲唠叨啊?”
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绕过李莲花往门外走,还不忘交代几句:“讲经堂还等着老衲过去讲经呢,你们聊。”
乔婉娩抬头看他,开口问道:“李先生……”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开门声打断了。
李相夷搜完了寺里寺外还是找不到贼人,便只能过来找李莲花。谁知刚开门就看见他正和乔婉娩对坐,推门的手登时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进该退。
李莲花却如同看到希望一般叫他,“莲蓬。”
他从蒲团上站起,走过去悄声问他,“找到了吗?”
李相夷摇摇头,转身在无了的蒲团上坐下。李莲花见乔婉娩一直盯着李相夷看,便开口唤她:“乔姑娘?乔姑娘?”
乔婉娩勉强回过神来,应了他一声。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发问,“李先生,这位是你……弟弟?但未曾听先生提起过。”
“啊,这不是嘛。”李莲花道:“我们兄弟二人自小体弱多病,那时家里为了让莲蓬活命,这才把他送到寺庙里来求医,后来我们失了音讯。后来我游历到此,才和他联系上。”
他编起谎话来一套一套的,李相夷都险些被他唬住。他迎着乔婉娩的目光点了点头,又道:“乔姑娘,其实我们还有一事相求。”
“李先生请讲。”
李相夷道:“幼时我曾在普渡寺结识一人,唤做慧源,我们二人关系匪浅,只是后来我随兄长离开,便与他断了联系。”
他不去看李莲花震惊的目光,继续道:“之后我听说他进了金鸳盟,改名狮魂。想请乔姑娘帮忙寻一寻。”
“狮魂……”
乔婉娩暗自思索一番,道:“这事我定帮先生查清楚。”
李相夷冲她笑笑,“那就多谢乔姑娘了。”
李莲花被他一番话搞得头疼,便毫不客气地使唤起人来,“哎,这壶里没水了。你去帮我再添一壶。”
李相夷知道他心里有气,老老实实下地去接水了。长柄勺被他拿在手里,下意识地背在身后,食指在上面慢慢点着。
这是李相夷从小练剑的习惯,乔婉娩已经见过不知多次了,早已烂熟于心。
所以当她再次看见这个动作时,心里便猝然一惊,当即想站起。但碍于李莲花还在她对面坐着,只能强忍着冲动。可手里却死死攥着茶杯。
李莲花把一切尽收眼底,主动开口转移了她的注意力,道:“那寻找狮魂这件事就拜托乔姑娘了,我与莲蓬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李相夷刚捧了满壶的茶水,转身就被李莲花拉着往门外走,险些一个站不稳摔了手里的茶壶。匆忙之下,他把壶往乔婉娩的方向抛去,下意识就要叫她,“阿——”
李莲花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把人拖出门去,留下怔愣在原地的乔婉娩。
她望着两人匆忙离去的背影,暗暗攥紧了手里的茶壶。
他……刚刚是要叫阿娩吗……
“哎,你慢点。”
李莲花拽着他闷头往外跑,门廊拐弯的地方正巧撞上了方多病。他动作一顿,李相夷趁机把自己的衣袖抽了出来。
李莲花正了正神色,问道:“怎么样了?”
“都差不多了。”方多病焦急道:“不过乔女侠说在窗外看见个人影,于是便追了出去。可等我们赶到,她和人影都不见了,大家正四处找人呢。”
李莲花严肃道:“分头找,快。”
李相夷比他更快,话音将落便带着李莲花运起轻功飞出寺庙。方多病跟不上,只能在后面喊他,“李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