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以后,伊登再次见到史蒂文,首先就问史蒂文那把创新较多的吻合器的临床效果,史蒂文当时的反应,用东北话翻译过来大约是这样的:“贼麻溜儿啊!这枪打的……杠杠滴,打的特别敞亮,比我过去二十多年做手术打得那些枪都敞亮……哎呀妈呀!”
伊登非常兴奋,对史蒂文说:“史蒂文,我告诉你,这把杠杠滴枪,不是维科的。”
史蒂文很奇怪,“不是维科的是谁的?”
“这是一个MadeinChina的产品。”
“啊?!”
史蒂文医生大吃一惊。
伊登笑道:“史蒂文,我给你说哈,现在中国公司也与时俱进了,中国公司的产品呢,也分Excellent、Normal、Ugly这几个档次的。而我代理的中国复行科技的产品呢,就属于Excellent这个档次的……”
伊登给史蒂文一番安慰和讲解,史蒂文医生的心情渐渐平复,史蒂文说:“这把枪打得是真好,我下次再用用这个产品,我希望它不会是偶尔才有这么好的品质。”
伊登道:“史蒂文,它不会让你失望的。”
苏州,夜色朦胧,寒流带来的大风把天上的云朵刮走了,月亮升到当空时非常皎洁,让开发区科技园那两座写字楼楼顶上的金属片闪着寒光。街道上,却因为元旦节的到来流溢着暖意,八百年历史的平江路修旧如旧地被整饬一新,枕河人家屋檐下一串串的红灯笼倒映在微波粼粼的河面上,脸上挂着笑意的人们,缓缓走过像月亮门一样的石桥。
复行科技的会议室仍然亮着温暖的灯,方自归和母司面对面地坐着。
“早知道有这个要求,我就不写入党申请书了。”母司说,“连句式错了都不行,我都写了三次,态度够诚恳了吧。”
“现在小刘是我们公司里唯一的革命火种了。”方自归叹道。
“克多,我确实已经向党组织积极靠拢了啊,谁知道生二胎的不能入党。那我总不能把我女儿塞回去吧。”
方自归忍不住一笑,“看来,入党还真是挺严格的。又是谈话又是考察的,还把你这个这问题给查出来了。”
“还要定期做思想汇报。我感觉,我也是没这个缘分。我自由惯了,不适合加入这么严密的组织,我还是跟你一样,在党外支持党的工作吧。”
“将来谁挂书记呢?”
“克多,你就别操这个心了,顺其自然吧。我们的当务之急,自然还是先把我们的第一把吻合器卖出去……”
“叮叮铃叮咚……”母司手机的彩铃打断了母司的话。
母司一看手机,是一个来自欧洲的电话,便接了电话。然后,母司说了几句话,就一边听电话,一边脸色慢慢地变了,变得越来越兴奋。
“我们的第一把吻合器,卖出去了!”母司瞪大了眼睛对方自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