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陵着实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甘棠还给他开了个不错的薪水,他犹豫着,便想将自己卖医馆的钱再退一些回来。
甘棠见状,自然是没收的:“给你的,你便收着,也算是我交的学费。”
樊陵一愣:“您想学医?”
甘棠微微颔首,双手扶在轮椅上,语气里带着些愁绪:“我看过的大夫都说治不好这双腿,我偏不信邪。但凡有一丝可以站起来的机会,我都想试试。”
甘棠只是为了给自己的行为找个理由,樊陵却当了真,真把她当半个徒弟,教她识别草药、如何把脉。
温故而知新,樊陵这儿的民间小药方不少,甘棠也学得认真。在发现甘棠“天赋异禀”后,樊陵就教得更上头了。
念桃性子活泼些,念恩则沉稳一些。但甘棠对二人是一视同仁的,轮流带两人去医馆。
直到后来念恩也说自己想学医,甘棠又征求了念桃的意见,察觉到念桃对做生意更感兴趣,便将二人分开,带着念恩去医馆、每日让念桃去布庄帮忙。
家里的家丁陆三,甘棠也没让他虚度光阴,直言白日家中上锁不需要人,他可以自己去找些其他的营生。
……
日复一日,过了大半年,甘棠的腿总算已经有了知觉。
说来也巧合,那天甘棠从杏林堂出来没多久,就开始下暴雨,念恩在后面推着她往家跑。到家门口的弄堂时,因为雨下得大,二人都没看清路上的石子,轮椅一磕,甘棠差点就摔出去。
“玉瑶!”念恩喊了一声,吓得脸都白了。
甘棠下意识地伸腿往前撑,紧接着,刺骨的疼痛就让她的大脑清醒了:“没摔着,先回去。”
念恩没看清她的动作,一边心有余悸地放慢速度,一边注意着脚下。
二人到家时,念桃和陆三还没回来,念恩便主动挑起了活,准备好热水让甘棠先洗澡,免得着凉。
甘棠泡到水桶里以后,也没让念恩继续在跟前伺候:“你也先去换身干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