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年,纵使是人鱼,也是许多个不可磨灭的日日夜夜。
深如烙印,横刻在骨头里。
极致爱恨都可以记住一个人。
温北英无疑是成功的,没有任何人的脸那般深刻地留在白羽溪的记忆中过。
实验室中心的刽子手和用尽一切保守秘密的人。
拿着针剂靠近他和给他买烤红薯的人。
为什么要是同一个。
没有人告诉他。
“再不回去尾巴就要变出来了。”白羽溪淡淡说。
他拍了拍星楠的肩膀,像是安慰。
白羽溪:“被其他人抓只会更惨。”
白羽溪撩起自己的衣袖,手臂位置有几片鳞片已经变得坚硬,很明显的雀头青色,隐隐的光泽波光粼粼。
人鱼上岸后出现即将化型的时候都会依赖伴侣的气息才会舒服。
星楠心中不免担忧,没忍住问,“你会…想靠近温北英吗?”
如果真是这样,白羽溪该怎么办呢。
最憎恶的人类是他心中潜意识想靠近的人,白羽溪该以什么样的心理活着。
这个问题久久没有得到回答。
白羽溪放下袖子继续拿着游戏机打游戏。
十分钟内连输了三局。
但他没有不耐烦,平和的和不好的运气做着斗争。
白羽溪收坐在地板上抬手转动着茶几上放着的酒杯,酒渍沾到指尖上,他看着酒杯发呆,窗外的风吹进屋内,留下的只有心中蔓延的狭隘与悲哀,缄默延长。
想离开的是颓靡的精神世界,想靠近的也是破败不堪的白羽溪。
他早就被撕裂的鲜血淋漓。
星楠往一旁离开,白羽溪的声音才自说自话般响起,轻稠的调子回荡再空旷的房间内。
他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