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之前,丁黟特意看了下,教学楼和操场之间,是铁将军守门。
门有点老旧,锁却是新锁。
如今,还是铁将军把门,锁和门,且锈迹斑斑,丁黟握上去,仿佛力气大一点,这道门即将回炉重造。
锁只是装饰,丁黟拉开门,手上残留着一片锈红,颜色如同流淌的液体,在丁黟手心聚集。
大道规则运转,锈红似是遇到克星,发出阵阵惨鸣,化作乌有。
丁黟握紧拳头,刚刚,那道刺骨的寒意,想要往她身体里钻。
一只手拎着一串鞋子,一只手推开门。
门后,哪有什么教学楼,只有一片惨绿的荒芜。
远处飘来歌声,像是多重唱。
一会清晰,一会模糊。
一会哀婉,一会尖锐……
丁黟双腿,踏上芳草萋萋遍地的荒芜中。
一重一个世界。
手中鞋子不见。
两手空空。
走近了,荒芜中,露出许多坟茔,古旧程度,堪比考古。
萤火虫跳动,和坟地中湿寒恐怖的气氛格外不搭。
坟地,还是和磷火更搭一些。
丁黟没有多做停留,直接穿过坟场,去往坟场后破旧的大楼中。
大楼布满弹孔和炮火轰击后的痕迹,墙壁黑漆漆的,似有一把大火,在其中肆虐过。
艺高人胆大。
丁黟只停留一瞬,就顺着大楼门的方向,进入其中。
一进去,天地再次变样。
还是夜晚,近现代的大楼,变成古代的阁楼。
狭窄的楼梯口,仅容一个人通过。
巴掌大的窗户,最里面的拔步床,证明这该是大家闺秀的住所。
床前面,摆着一双红色绣花鞋。
丁黟走近,身体紧绷,神情随意。
脚拉过一张绣凳,丁黟坐下,双眼盯着红色绣花鞋。
从鞋子大小,目测身高。
视线往上移动,停留在对方眼睛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