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封洛观的云远道长,被师兄云安道长说几句,闹着要走。
“我不管,我就是要回云台观。云台观是我一手建立,最合我心意。”
丁黟怕他这一走,往后的日子怕都是遗憾,好说歹说,直接拿出杀手锏,说要和他探讨道法,才没让云远道长闹脾气玩离家出走。
死气缭绕,云安道长,也就是几个月时间。
“师父,你帮无尘看看,是不是这本。”每隔几天,丁黟就带着一本道法去找云远道长,将人稳在封洛观。
封洛观的云远道长,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在师兄云安道长的眼皮子底下,时不时使个小性子。
因为有人包容,有人宠。
人和云台观的观主,完全是两个人。
来年二月,天气逐渐转暖,丁黟在封洛观见到玉安帝,知道云安道长就是这几天的事。
“叔祖的事,无尘道长知道!”玉安帝盯着丁黟,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可惜,丁黟的表情,从头到尾足够淡,淡到玉安帝觉得,那个面对子孙慈祥和蔼的人,和面前平静无波的无尘道长,是两个人。
“知道,入道之人,对自己的生老病死,早就有预感。师伯如此,无尘亦如此。”
玉安帝眼眸中,射出凌厉光芒,周围人吓了一跳,不包括丁黟。
丁黟温和转动眼眸,拱手拦下玉安帝,“陛下,无尘是大庆子民。”
是大庆的子民,不会背叛大庆,除非大庆不要他们。
收回凌厉眼神,玉安帝背负双手,看向云安道长袇房,眼眸有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无尘道长,往后,封洛观拜托你了。”
云安道长是在二月某个月明星稀的夜里羽化而去,云远道长哭得像个八十岁的孩子,不管不顾扒拉着云安道长棺椁不放。
悲痛欲绝。
云安道长于他而言,是父,是兄。云安道长在,他就可以耍脾气,使小性子,任性妄为。
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云安道长会包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