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床上乱动,发出“赫…赫…”声音,口水顺着不闭合的嘴角流出来。丁黟拿起帕子,温柔地擦去满脸口水,整理好皇上凌乱的头发。
温和道:“皇兄,事到如今,何必呢?皇兄放心,本王会照顾好几位侄女,让她们下辈子平安无忧。至于后果其他人,想去为皇兄祈福的就去为皇兄祈福,想要和侄女们住一块的,就去公主府。本王通情达理,绝不阻拦。”
皇上的口水又流出来,手脚舞动弧度越发大。丁黟毫不嫌弃,温柔的擦了一遍又一遍,嘴里说着诛心言论。
“皇兄啊,你说你这辈子图什么?想当初,父皇驾崩,你登上皇位,那时我才多大,三四岁吧,几位侄儿都比我大。可是你啊,你还是防着我,好好的孩子你不好好的养,一个个养的肥头大耳,蠢笨如猪。幸好本王不是你的儿子,幸好本王当初够叛逆,不听你的,否则现在,我大概也步五位侄儿后尘了吧。”
丁黟的声音,在皇上耳边炸响,皇上想捂住耳朵,不再去听,可是他现在,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赫赫……”
“皇兄啊,你说你疑心病怎么就那么重呢,杀这个杀那个,现在好啦,五位皇子都没了。”
“五”字丁黟咬的特别重,成功看到皇上眼泪口水直流。
“皇兄,杀五位侄儿的不是别人,是你啊。你是对自己有什么不满意吗?呵呵,现在好啦,断子绝孙。可怜五位侄儿啊,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唱念做打,尾调拖得好长,丁黟成功气晕床上那位,一个人在里面,翻出明黄色空白圣旨,手起笔落,一封传位诏书新鲜出炉。
“来人。”停笔,吹干墨汁,丁黟扬声喊道。
皇上贴身伺候的宫人进来,熟悉的面孔,不熟悉的表情。
“奴才在,王爷有何吩咐?”
“王公公啊,好久不见,近来可好?”丁黟趣味发问,手指轻点桌面,修长的手指在光的照射下,衬托手背上的疤痕更加狰狞。
那条疤,可是被人推下湖造成的,养好伤之后,十来岁的温承跃离开京城,去往边关。那时候,正是其未婚妻病逝的时候。
是人为还是命该如此?
王公公眼神瑟缩,不敢再看,转向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