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洲域主蚩让,盯着镜像里的画面,脸上神情有些扭曲,再瞅卫摩的动静,一边嘴角反复掀动,憋了会儿,终于开口了,“入场人员的检查,是怎么检查的,这交手的两人中,哪来的初武修为?”
他没点名哪个,但知道情况的都知道他指的是谁。
卫摩闻声回头,一副宽慰的样子道:“初武跟高武,也就一步之差,两三个月呢,在这期间突破不是很正常吗?”
许多事情,有人帮忙讲话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蚩让懒得理他,我又没跟你说的样子,扭头盯向了这看台的主事人,喝斥道:“这镜像怎么回事,那么多门派排着队等着看自己门派弟子的情况,多少人心急如焚,这逮住一家放是怎么回事,你问问杨兀是在给哪家徇私。”
这无妄之灾来的,主事人小汗一把,心想您当着一般人的面可是很有气度的。
可他能怎么办,立马转身小跑离开去办呗。
“呵呵。”有域主忍不住乐了起来,扭头对一旁以前没来过的域主,小声讲述蚩让之前霸占镜像画面导致别人不满的情形。
有人感慨而叹,“唉,蚩兄正派,佩服。”
卫摩放开双手又坐下了,“我也挺佩服的。”
蚩让立马冷眼扫去,“少在这阴阳怪气,要不就最后的虫极晶数量,生洲跟我玄洲来赌一把?”
一听又有赌局,有些人立马来精神了,这不比看小朋友打架有意思的多?当即唯恐天下不乱。
“卫摩,这当面叫阵了,能忍?”
“不争脸面争口气,跟他赌。”
“卫摩,有点骨气,咬他。”
卫摩才不听这群狗吠,胜算太低了,明摆着输的事,干嘛要赌,身子往椅背一靠,舒坦,手在扶手上打着拍子,有这一出争脸的就够了,斗嘴的时候起码有东西堵蚩让老狗的嘴。
无亢山看位上,两位长老和一位弟子,愣愣盯着镜像画面,同时一副惊掉了下巴的样子。
很快,相视一眼的两位长老皆有不寒而栗感,正常竞夺的死活其实也没什么,这当众打宿元宗的脸,能是那么好打的?
加之生洲域主卫摩本就对无亢山有意见,两人想想今后,口舌发干。
“师春赢了,将宿元宗弟子斩于了刀下!”
校场内有人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如点燃了现场,回过神的看客们顿议论如潮。
蒙在斗篷里的凤池左顾右盼,看大家的反应,镜像里人头落地的刹那,她差点兴奋得握拳挥臂叫好,热血沸腾,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她心里无比的压抑。
没她这般经历的人,是无法理解她的,她好端端的一個女人,也挺好看,居然憋在青楼里当老鸨,整天笑脸迎来送往的,见到点钱就得把人当做爷,碰上手欠的还顺手吃她点豆腐,她杀人的心都有了,可就是得忍着。
她早已一万个憋屈坏了,自己哪是什么令人闻之皆惧的魔道中人,自己都憋屈成了孙子,不,连孙子都不如,已经跟婊子没什么区别了。
不是魔道中人,是青楼中人。
她早已在无数个日夜里无声呐喊了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