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葡萄糖和生理盐水被送进了临时监狱里。
还有几袋军用压缩饼干与消炎抗菌药物,一并摆在周思卿面前。
她用注射器将葡萄糖水与生理盐水按照比例混合,少量多次的喂给三名已经极度缺水的同志。
除了那名神智尚且清醒的战士之外,其他二人即使已经昏迷,却还是本能抗拒喂到嘴边的水。
被俘,已经让他们愧对战友与祖国,此时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亲手了结自己的生命,不再给祖国添麻烦。
周思卿微微晃动着对方,哽咽说道:“栾副连长,是自己人!”
“我是周思卿,孟战京的妻子,营救你的人已经在路上,你一定要坚持住!”
副连长姓栾,叫栾奕辰,是孟战京军校的小师弟。
听到“孟战京”的名字时,栾奕辰艰难睁开了眼睛,那双微微涣散的眼神迸发出歉疚与无奈。
“对不起,我给组织添麻烦了,我给国家丢脸了!”
周思卿摇了摇头。
“不,你别这么想,没人责怪你,相反,大家都在想方设法营救你,连孟战京都在婚礼前夕赶来,所以你得活着!”
她将注射器里的盐水一点点推到栾奕辰嘴里。
这监狱里只有一扇被铁栅栏封上的小窗户,周思卿进来时是夜晚,她忙活了很久,一点点给三个濒临死亡的战友喂水治伤,硬是将他们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
当三个战友的身体状况平稳下来时,周思卿无力坐在角落里,仰头看,太阳细微的光芒从那扇小窗户透进来。
从她昨天上午被掳走到现在,过去一天一夜了。
这里的情况很稳定,没有半点危机感和紧迫感。
周思卿的心有些微微的惆怅,她不知道刘南枭派来跟踪的人是否能完成任务,是否能将她的位置精确报告给孟战京。
如果跟踪的人出了差错,她……
不敢继续往下想,周思卿摒弃那些消极的想法,全身心救治三名战士。
“嫂子!”
这里没有钟表,周思卿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只能凭着小窗户的太阳来大概判断时间。
太阳光斜斜照进来的时候,栾奕辰终于清醒了。
他那条受伤的腿也被周思卿精心包扎好,甚至还将消炎药混在水中给他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