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现在劝不动玛瑙,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了。
徐玉宁无奈地摆了摆手:“罢了,随你心意就是。快起来吧,别跪着了。”
玛瑙这才破涕为笑。
她起身端着铜盆的水出去倒掉,又回来打算将屋里的烛灯来了,却听徐玉宁说:“今晚这雨不知道还要下多久,就留一盏烛火吧。”
玛瑙点了点头。
外头雷声不断,玛瑙怕徐玉宁半夜再惊醒,就不在外头守夜了,而是抱了被子在内室的小角落打了个地铺。
玛瑙很快就睡过去了,倒是徐玉宁满腹心事,怎么也睡不着。
她睁着眼睛盯着桌面上那盏摇曳的烛火,恍惚间她仿佛又看到了萧行那张面如冠玉的脸。
想到萧行,徐玉宁心中又是一阵钝痛。
六年了,前世无数个日夜她都在思念这个人,可是他再也不会醒来了。
她喜欢的少年郎,埋葬在了兆庆二十五年冬。
这时不知哪里吹来一阵风,吹得烛火摇晃起来,徐玉宁面前萧行那张脸顿时烟消云散,可是另一张脸却突然清晰了起来——
只见那人长着两道锋利的剑眉,剑眉下是一双璀璨的凤目。
天家皇子就没有长得不好看的,他亦不例外。
但是他的好看与萧行那种文雅如玉的好看不同,他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那双凤眸锐利至极,有种睥睨天下的倨傲,令人不可逼视。
军中磨练多年,他似一柄被淬炼出来的绝世宝剑,锋芒毕露。
怎么想起他来了?
徐玉宁长叹一声。
前世侍寝那晚,她惹得萧夺大怒,当即要将她打入冷宫,慈安太后听闻此事赶来为她再三求情,萧夺虽改了口,却也怒火中烧:“徐美人就到盈袖阁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去向皇后请安!”
这句话的意思是她的绿头牌将被长久撤下,什么时候想通了,才可上绿头牌,否则她将永远得不到承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