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夺目光陡然一厉,飞快从徐玉宁的床边起身,从窗户里跃了出去。
他人才刚出去,后脚就有人进了徐玉宁的房间。
来的正是忠远侯府的少夫人,徐世安的妻子,郑氏。
看到徐玉宁房间里窗户洞开,冷风正呼呼往里吹,郑氏怒不可遏,当即将徐玉宁院里的下人全叫起来,当面训了一顿。
接着她就下令,让她自己的大丫环过来照顾徐玉宁,直到徐玉宁病愈。
出了忠远侯府,萧夺翻身上马,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月,嘴唇一抿,立即调转马头往皇宫奔去。
这个点皇宫早已下钥,但一看见三皇子的令腰,宫门便开了半边,将三皇子放了进去。
“三殿下。”
在御书房外,周福年连忙迎上来,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萧夺才抬脚迈进门槛。
兆庆帝在御书房召见了远道归来的三儿子。
一见到看兆庆帝,萧夺当即叩拜下去:“儿臣拜见父皇!”
“快起来,”兆庆帝上前,伸手用力地拍了拍萧夺的肩膀,笑道,“平安回来就好!”
兆庆帝个子并不矮,但是眼前这个还差几个月才满十五岁的儿子,身量却与他齐平了。
而且这个儿子魁梧的身板与勇猛的性情,完全继承了他骁勇善战的外祖父一脉,自小就喜欢舞刀弄剑,身子骨既强又壮,像一匹充满野性的狼崽子。
也不知再过几年,得长成何等惊人的模样。
兆庆帝性情温和,不曾碰刀剑,是个斯文人,再往深里说,骨子里其实是藏有一丝懦弱的人。
故看着眼前这个儿子,虽嘴里平日里骂得最多,说他戾气太重,但打心底里是欣赏的。
“再过两日便是你的大婚之日,朕本不欲让你这么早娶妻,偏生你母妃念叨得厉害,” 兆庆帝扶了扶额头,似有些头疼,“……罢了,都说先成家后立业,早点娶妻也好,将来你可得好好辅佐你皇兄。”
萧夺眼中精光一闪,嘴上却应得爽快:“是。”
踏出御书房,萧夺站在台阶上瞧着夜色下的御路,忽地咬了咬牙。
御书房里,看着三儿子离开的背影,兆庆帝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怒问王德保:“太子怎么回事?!”
昨日召见太子,太子竟然不听宣召,而东宫的人还来报,说太子出宫一直未归。
“混账!”
听了王德保的话,兆庆帝勃然大怒。
明明多年前兆庆帝对太子如珠似宝,可随着太子慢慢长大,他对太子的不喜,越发明显。
太子如今十八岁,璃妃离世也已十八年,纵使当初情意深切,十八年的漫长时间,也把这份感情磨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