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安夫人叹息:“大人这是何意?您家住江南,尊长俱已显贵,绿衣姑娘少得隐居神医授业,及长游历江湖,与您及家人隔着南北和门楣,如何能有半分干系?“
谢归尘也叹息一声:“夫人说得很是,是我过于急切了。“
绿衣道:“大人言重。都是大人的孝心。“
谢归尘笑笑,转移了话题。
谢归尘也不是无事找茬,寻常见到人有相似,最多心里感叹一番就算,奈何他先前所言半真半假,那要他寻人的尊长是当今皇帝,点名了要他寻与柔安公主相似之人,那他就不得不较真过问了。
说来,此事确实蹊跷得很。
从来天意难测,何况当今这位天子更是心思深沉的翘楚。
然而,即便他有毁天灭日之愿,不惮揣摩圣意,也对皇帝的这桩命令实在摸不到头脑。
毫无疑问,柔安公主香消玉殒了。他当初也随同查验的,没有任何疑点。
皇帝找一个相似的人,又有何目的呢?
端慧公主已经嫁入蛮国了,不管她自己如何作想,在两国朝廷看来,这桩和亲已是成了,蛮王也不会对素未谋面的已逝公主钟情,皇帝也没必要再找一个送过去。
除此之外,他暂时也想不到与公主相似之人还能有什么其他用途了。
既然湍州牧云家有意相护,那他也不必太不识时务。
而他出于与柔安公主的渊源,也不太愿意为难这上阵立功的女流,干脆揭过不谈了。
除了先前与蛮王求情不成的遗憾与愧疚,以及同其表亲的朋友和同门之谊,他幼时也同公主有过一些她未必知晓的旧议。
他的母亲,曾动念为他求娶柔安公主,换言之,他曾可能与她成为缔结秦晋之盟的夫妻。
当然,这桩亲事,他的父祖是决计不会同意的。
公主的驸马不可能参政,他尚主,即断了自己的功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