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上前细看他写了什么,但远瞟一眼,秃笔所经之处,鸾漂凤泊,字迹端是清隽。
“……若我吃的是熏肉,那你怕不是要用肥油润墨。”
“不然呢。”
待他将那位鸽中壮士放飞,绿衣也收拾整理好了食物和行装。
“我们还赶路去巅州吗?”
辛寒笑睇她一眼:“如你所愿,不赶了。”
绿衣不大好意思地抿了下唇。
好嘛,她知道她是个好吃懒做好逸恶劳的人,她也没说自己不是嘛。
他们吃完,临近找了间宫室安顿下来,等鸽子的回信。
此地偏远,不比之前那间内饰绮丽,该有的用器被褥倒也不缺。
二人白日里上书斋看书,黑夜里去那僻静宫室安歇,倒也过了两天清闲日子,至少颇合求书若渴的绿衣的意。
第三日,绿衣再去膳房淘换干粮的时候,听得两个厨娘抱怨:
“那些臭男人太放肆了,近日偷吃得越发厉害,我昨下辛苦卤了三只盐水鸡,不过一刻钟的错眼,再看就剩下一只了,问他们,他们还嘴硬就偷了一只,这按正理说也是御膳啊,他们那胆子胀得快比天大了。”
“呵,他们也就张狂这几日了,辽王再有几日就到了,看他们还敢偷吃。”
“只怕他们已被撑肥了胆子,还真敢!”那声音停顿片刻,压低了几分,“你说那辽王被皇上派来巡察,不住在花团锦簇的安王府,怎么住来这荒废已久的破行宫啊?”
“搞不好陛下心疼亲子,想着安王不在,怕王府怠慢了辽王。”
“哎呦,你这话说得,辽王安王都是龙子凤孙,那王府里的大官也好小仆也好,不要命了才敢怠慢丁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