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医者,柔安为众人耐心解毒的事迹给她蒙上了一层慈善而悲悯的光辉,不论多寡,宾客们几乎都领了她这份恩情。
同时,她与胡力的周旋以及江老夫人和江庄主的嘱托,都表明她得到了芙蓉庄核心权力层的信任,对黑衣人窃宝之事所知不少,或也有几分话语权。
此外,靳玉也曾饱受流言之苦,据传她是靳玉的未婚妻,当也能对简沧的心路生出同理之心。
最重要的是,柔安与人交往时,态度温柔,且有一种端庄气质,让人下意识觉得她为人正派,加之她先前对疑似密谋的二人信任且坦荡的态度,刷了不少好感度。
因而,凌谷主没怎么犹豫就打定了主意——简沧出于对友人的全心信任毫不犹豫——将简沧所瞒之事和盘托出。
……
柔安听完后,对上凌霄和简沧的目光,依稀看到一只笑得和蔼可亲的白胡子老兔和一只单纯执拗的呦呦小鹿——专注地看着她,暗含期待。
她心一沉,撑出一个善解人意地笑,“黑衣人一事牵扯不小,之前庄内人多口杂,简少侠所虑不无道理。听凌公子之所言,若我理解无误,二位如今似乎有意将简少侠所见之事公之于众?确实,来宾已去大半,江庄主专心对敌,留下相助的前辈们深明大义、明察秋毫,简少侠睿智,等来这开口的时机很不错。”
不知凌霄看没看出她的装傻,就表情来看没,他因柔安的赞同之语笑得欣慰,温和谦逊地说明请求:“苏小姐所言甚是,我二人确作此想。黑衣人之事于芙蓉庄干系甚大,既有所知,当尽早言明。但寻常人若得知简兄先前迫不得已隐瞒所见的事,恐对简兄生疑,便是胸襟开阔如江庄主,或也难免生怨。简兄也知其所为不妥,很是内疚——”
凌霄看向简沧,后者本维持着那张严肃的放空脸,感觉到前者的视线,微顿后垂下眼睫,似在反省——柔安打赌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委屈而无辜的表情了——前者满意地继续往下说:“但事已至此,只得觍颜求苏小姐寻机说和几句,不致令简兄遭到误解。”
柔安垂死挣扎,“承蒙凌公子和简少侠如此信任,我本不该推辞,奈何人微言轻,我恐怕不能当此重任。”
凌霄神色更加真诚:“不敢奢求其他,能将话说开、说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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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打算让她冲锋陷阵,只要别让倚老卖老的、愚蠢鲁莽的抢了话锋就好。
柔安心里叹气。
麻烦归麻烦,这请求却也着实算不上太过分,何况对方的姿态这么低、人也不讨厌,以她的行为准则,这种忙一般都会帮的……她才刚被迫做事憋了口气不假,但也没有迁怒的习惯和道理。
“我知道了。二位可方便?我们这便去寻江庄主可好?”
凌霄和简沧一对视,“有劳苏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