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海阁主纳我于麾下,自然要为我言行负责,承担自己识人不清的风险。”
歹话都叫他说尽了,一时无人开口。
胡力又看向江老夫人,折扇轻摇。
“小生在商言商,一向以和为贵。今日得罪,不过是冰心壶实在特殊,不出此下策恐怕不能与老夫人开诚相商。以小生之见,这壶就是个惹祸的东西,当初将之托付江家的人恐怕也没安好心,江家家大业大,珍贵甚于此壶者多矣,老夫人何必让整个江家为其所误呢?”
他收起扇子,正色道:
“小生行商,惟公平二字。若江老夫人愿意卖我这个面子,让我把冰心壶带走,我必以价值等同者相报;若老夫人执迷不悟,牵魂散两个时辰之内不得解药,在座诸位,恐怕今日就要留在这里了。”
语毕,堂内嗡声四起。
除了柔安,无人知晓“牵魂散”的来历,但这不影响他们从胡力话中推测真相。
江老夫人将拐杖在地上顿了顿。
堂内安静下来。
她冷静地看着胡力。
“胡公子所言差矣。冰心壶自始至终便为我江家所藏,没有什么托付的事。公子既称此趟为私活,老身便问一问这私活要价几何,不论对方出价多少,老身愿三倍相奉。”
“哎,老夫人何必为难我,这无关金钱,是信誉的问题。小生还要在江湖上走动,断不敢行事反复、言而无信啊。”
胡力摊手,作无奈状。
“总之,药效不等人,老夫人还是早做决断的好。”
江老夫人桌下抵住大腿的手掌已被汗湿,手臂不住发抖。她在中毒之初,也引动了内力逼毒,也丧失了所有气力。她强撑许久,已是强弩之末。
胡力应也看出了江老夫人的虚弱。
他等了半天,见坐在上首的老妇人闭口不言,扯了扯嘴角,丝滑的声音变得寒凉。
“江老夫人久不作答,是在拖延时间么?等江庄主和靳大侠他们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