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安其实很好奇他和惊鸿的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怕不小心问出什么伤心回忆,就转移了话题。
“说起来,这个院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是。院外有琉璃宫弟子守卫。”
“他们藏起来了吗?我之前都没看到啊。”
“宫中隐蔽处皆有守卫。”
“果然我最没用,在这里和耳聋眼瞎几乎无异嘛……”打不过,更找不到……说到没用,她又突然想起来一人,“白大夫也来了琉璃宫?他可还好?”
“很好。惊鸿已安置好他。”
“你知道他住在何处吗?我想给他谢礼。”
“吃完,我带你去。”
“嗯。”柔安笑着应下,加快了填肚子的速度。
柔安本以为靳玉会带着她去往另一个精致的客房,可跟着他左转右拐后,按照建筑的通常布局来推测,她觉得这是去往正殿的方向。
果然,当他们迈进一个气宇巍峨的大殿中时,柔安已经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殿额书写“正殿”二字的牌匾。两人一路向内,穿过殿堂,到了应当是宫主起居的院落。
一进去,柔安就看到鹅卵石小径一旁的琉璃花树下,惊鸿和白仁心正在下棋。
惊鸿抬头,只一句“你们来了”的笑问之后,便又低头将注意力转回棋局之中。
白仁心倒是听后一惊,转头看到他们,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转身作揖,得到回礼和“不必客气”的回复后才又小心坐下,看看惊鸿、又看看靳玉和柔安,似乎对他和惊鸿独处的样子被人看到了十分不安的模样。
柔安不禁觉得有趣,和靳玉分坐在石桌两侧,看着他们下棋。
下着下着,白仁心终于冷静了,专心于棋局,紧张的气息也沉静下来。
最后,他以几步只差小胜惊鸿。
当惊鸿投子认输时,白仁心似乎才从梦中惊醒,几乎从石凳上跳起来,一副“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的样子,频频看向她,欲言又止,急得两鬓涔涔。柔安有理由相信,若不是他披着瘦弱书生的皮,就不止一串串破碎的“我我我……”“你你你……”了,现在就要抓耳挠腮了。
柔安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把自谦的话说得像谢罪词一样的人,今天终于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