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莫要多想,大嫂、父亲母亲都在外面陪着的,还有然然,今天过来的时候她就嚷着要来见你。”清桅心里抑制不住的疼,常年在战场的人,心里有多少期盼又有多少心酸呢……
然然……他错过了然然一岁两岁的生日,今年应该可以陪她,但舒婷只怕还会不高兴,他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他嘴唇之前被冻伤,干裂了好道口子,此时一笑便溢出血来。
清桅把棉签打湿后在他唇上沾一沾,他灼热的呼吸,缓慢而滚烫,“你还在发烧,少说话,睡一会儿吧。”
陆阅川缓慢看她一眼,闭上了沉重的眼睛。
清桅从手术室出来时,陆璟尧几人仍等在走廊上,白舒婷见她出来立即冲过来问他,“阅川怎么样了?”
她握着清桅胳膊的手没轻没重,掐的清桅有些疼,能明显感觉她在颤抖,清桅轻声安慰道,“大嫂,刚做完伤口处理,具体情况还要等检查报告出来,再稍等一会儿。”
“好好,那应该不严重对吧?”白舒婷仍执着的要一句回复,就好像清桅只要说句还好、不严重,她就被赦了刑,能喘过气来。
但清桅不知道,她是真的没办法评估严重与否,“许医生稍后会告诉我们具体情况,不要担心,大嫂,会没事的。”
“恩,会没事的,会没事的……”白舒婷一个劲儿点头,嘴里喃喃道。
作为医护人员那句话清桅是万不能说的,但她看大嫂失魂落魄、惊慌难过的样子,她实在不忍心,还是多嘴了一句。
她看一眼父亲母亲,母亲神色紧张,眼里明显很是迫切的想要问些什么,但紧攥着手,硬是没说一句话,她不信任自己。
清桅没有多说什么,跟陆璟尧说了一声“我去洗手,一会儿再来。”
清桅洗完手出来,径直往许宴办公室去,她打算去喝口水然后去拿术前检查报告。
办公室的灯亮着,门未关严,灯光从里照出来,在地上拉出三角形的光影。
不是许宴,他现在还在会议室跟其他医生开会。她推开门,一道高大的身影背对着站在窗边。手指烟雾缭绕,窗台边的烟灰缸里堆了一小撮香烟头和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