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都开口了,绍家人哪还敢反对。
没听刚刚老爷子说的么,那五丫是回村时突然吐血的,按照时间推算,可不就是大仙烧毁符纸的时候么。
这下,他们可是彻底被这位鼠大仙制的服服帖帖,就是让他们往东,都不敢往西了。
碍于绍家里的男人们一个个都被缠了足,这会儿站着都困难,就不用说把孩子接回来了。
于是绍老太和赵氏这对婆媳就在众人“殷殷期盼”的目光中,脸上裹着块长布条,一步三回头的借着月光往村头张郎中家赶。
张郎中年轻时曾在医馆当过几年的学徒,可惜他没什么天赋,到头来只学会辨认草药和做些常见的膏药贴。
但人家就靠着这份本事走街串巷,愣是在村里攒出了三间青砖大瓦房,还娶了个漂亮的媳妇。
虽说二十多年过去,张郎中也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再没发外出卖膏药,可日常在村里也会采些草药,给去不起县城治病的村民仗着经验,卖些头疼脑热的药材。
不过像今晚这般,将病人留在家中的情形,张郎中还是头一回干。
“你倒是好心,可也得看人家领不领情,那绍老太整日东家长西家短的,没理都得占三分。
你居然敢把她的宝贝疙瘩接到家里来,这孩子万一出了点事,我看你那点家底够不够人讹的。”
张婆子坐在椅子上,嘴里不住抱怨着,手上动作却很轻柔,不但给床上的孩子掖被角,还拧干帕子细心给孩子擦汗。
张郎中坐在门槛处长吁短叹,显然也后悔自己的临时决定,可到底拉不下脸认错,只能将孩子们打发回屋,半晌才憋出一句:
“医者父母心嘛,况且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遇上事情总得搭把手不是。”
张婆子哼了一声,没再理老伴儿。
倒是张郎中有些坐立不安,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也不由害怕绍老头把人扔张家就不管了,心底正打算去绍家走一趟,门外就响起阵阵敲门声。
“叩叩叩——”
“哎,来了来了。”
张郎中豁然起身,心底总算松了口气,才一路小跑着把门打开,抬眼就瞧见两个浑身裹得严严实实,脸上还包着块粗布的人。
张郎中被吓得跌了个屁股蹲,强忍着痛,慌忙爬起身抄起墙边的木棍,惊惧大喝:
“你……你们是谁?来这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