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板被人重重踢了一脚,绍临深依旧冷着脸,继续道:
“当然,大哥要是想再撞一次门,做弟弟的自然愿意同兄长切磋一二。”
门外,男人气喘如牛,隐约能听见骨指嘎嘣作响的声音。
而后,外面的脚步声才慢慢渐行渐远。
屋内,陈姨娘等人走后,才看着儿子,犹豫了一会儿,拿起包袱内的药包,道:
“临深,反正这药我们留着没用,倒不如卖了换钱,你大哥有句话说的对,孩子总归是……”
“娘!”
绍临深打断她的话,神色冷的吓人:
“他孩子的命是命,我孩子的命就不是命吗?这药给出去容易,万一彤彤她们也发热生病呢?你能指望其他几房会帮我们吗?”
“我又不欠他什么,给不给都是我的事情,怎的好像我不给就犯了伤天害理的大事?
他又不止我一个兄弟,老二还是他嫡亲兄弟呢,也没见人家搭把手啊!”
说罢,绍临深一把拿过药包塞怀里,直接躺倒地上,蒙上被子不理人。
陈姨娘被儿子突然爆发的模样吓了一跳,白着脸,嘴唇嗫嚅了会儿,心底莫名觉得不安。
她有心想道歉,但当着儿媳妇的面又不好开口,枯坐了许久,到底是被儿媳妇劝着才躺回床上。
盘古幡从被窝里悄悄探出头,观察了一会儿,才汇报道:
“深哥,你娘还没睡呢,你刚真生她的气啦?”
“半真半假吧。”绍临深闭着眼,心底回了一句。
心肠软没什么,但也得分场合。
他们现在还在流放途中,管好自己都不容易,哪有那么多精力帮别人,能管的过来么?
更何况,他们三房跟邵家其他人本就不对付,何必去找不自在,真帮忙了又如何,还指望别人会感激他们吗?
莫说上辈子的事情他娘不知情,单单是邵铭珩这人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
*
另一边,绍家男丁们所在的大通铺内。
绍铭珩到底高价从另一户犯人手中买到一份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