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湿漉漉的液体喷洒在刘管家后脑勺跟脖颈上,他浑身一抖,抬手朝后摸去,黏糊糊的血液沾了一手,吓得他赶紧抬头,却见自家郡王早就仰倒在床边,人事不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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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日月如梭。
宫门外,无数马车如蜿蜒的长龙,依次停靠在城墙根下,按着品级大小,先由皇室宗亲们领头进去。
今日是小太子的抓周宴,宫中处处张灯结彩,金玉帘箔,明月珠壁,幡旄光影,照耀一殿,美不胜收。
比起原世界线中,同位体五岁后才被立为太子,绍临深自打出生到现在不过六七个月时间,就已经达成前世的小目标了。
虽说他现在才住进皇后的甘泉宫内,六岁之前皇帝都不会让他独居东宫,却不妨碍那些如流水般的奇珍异宝被送去东宫封存起来。
大殿内,绍临深穿着一身红衣,打扮得如同观音坐下的童子,脚下踩着一双虎头鞋,被皇后搀扶着送到摆满各种物件的毯子上。
皇子抓周,私底下都是教过的,但绍临深还是耐着性子往中间踉跄着走了几步,引得周围人一阵夸赞。
他看了眼满含希冀的盯着自己的乾元帝,缓缓蹲下身,双手捧起一枚婴儿拳头大小的私印,起身一路跌跌撞撞走到对方跟前,将其举起:“呼……父皇。”
“哈哈哈,好!好!好!”
乾元帝一把抱住绍临深胖嘟嘟的小身板,笑得满脸褶子。
一众朝臣宗亲见状,哪怕心知肚明,口中也是吉祥话不断,听得绍临深都忍不住翘起小脚丫。
倒是角落里,一道阴恻恻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令人感觉分外不适。
‘深哥,是赵可妍它们。’
盘古幡的声音在识海内响起,带着股迫不及待道:
‘等了这么久,总算是到收拾它们的时候,哼,在咱们的地盘上,看它们还怎么跑。’
绍临深在心底轻“嗯”了一声。
许是他看向角落的动作太明显,倒引得乾元帝也侧头看去。
见是秦郡王父子,面上的喜色淡了些,只是鉴于过去的情分,他倒也没将人赶出宫去。
但上回“鬼婴”的传言,乾元帝曾命人去探查过,虽说没抓到暗中传播谣言的主谋,却是发现这事竟与秦郡王府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