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铁柱吓得浑身颤抖,此时脑子倒转得飞快,还不等官兵过来抓人,立马将绍临深祖上三代姓甚名谁,户籍地址通通说了个遍。
末了,他还怕山羊胡官吏不信,更是挑了几个平安村村民的姓名,一一复述出来。
“这有何难,不过是你们蓄谋已久,故意打探来的消息而已。”
绍临深矢口否认:
“若你等真是同我有牵扯,怎的还要等大家伙都离开才说?总不能村中二三百人,却没一个能为你们作证的吧?”
这话可是直接戳了洪家兄妹的肺管子。
那些村民可不就是不搭理他们么,要是能成,洪家早就跟着离开了,哪还会在难民营里待到现在。
如今,他们每日可就一碗清可见底的稀粥果腹,要再熬下去,还没等到朝廷安排,人就得饿死了。
但——
这跟山羊胡官吏有什么关系?
他每月的俸禄都还没十两银子呢。
更何况这名妇人提供的休书,字迹不清就算了,中间那部分可清楚写明,此女所犯恶行累累,七出之条几乎全中。
甚至还珠胎暗结,将孽种养于夫家,此等淫/妇不罚不足以平民愤。
思及于此,那官吏哪怕陈开远站出来替洪佩兰证明身份,也没让洪家兄妹俩逃过这一顿板子。
尤其是山羊胡官吏看向陈开远的目光,就跟看奸夫似的,眼里既厌恶又鄙夷。
“此女既有孕在身,那就罚她饿上两天,至于那二十板子……便分到另外两人身上。”
山羊胡官吏轻描淡写几句话,便将三人惩治了遍,而后还将陈开远的一家子的户籍归置到军户里头。
等到陈家其余人知晓事情,只觉天都快塌了,有那脾气暴躁的,都恨不能当场打死他。
“啪——”
一记耳光重重抽在陈开远脸上。
“分家,以后你们三房的事情,我们都不管了。”
为首的中年男子指着他的鼻子开骂,而后便领着其余人直接离开。
若非军户只能分家,不能分户,其余三房恨不能同他家彻底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