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景月的墓碑附近，夏晴对樊哥说：“你在这里等我。”

樊哥见他现在这个位置视野开阔，与夏晴想去的地方距离不远，墓碑那里没有遮挡物，颔首：“是。”

……

这处墓地周围树木密集，挡掉了洛京城常年的大风，但丝毫挡不住寒冬的冷意。

细盐一样的雪密密麻麻的在天空中缠绕而下，气温很低，落雪不化，雪撒在女孩洁白的羽绒服上，如同干净的细沙。

夏晴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素颜微笑的景月应该是二十岁出头，温柔美丽、青涩纯真，一眼看到就让人心生好感。

可是站在墓碑前的夏晴却再也不能因为这张脸心生安宁，只觉得冷风穿透了她的皮肉，让她几乎忍不住战栗。

缓了缓内心的惧意和愧疚，动了动唇，却还是无法出声，在心里自言自语……

“这段日子，你每晚都到我的梦里吓唬我，你有忍心去吓唬过李信吗？”

咬住下唇，将眼里的泪意压下，俯身将手里馨香娇艳的百合花束放在墓前，夏晴站直身体静静看着景月青涩又温柔的笑颜，心慢慢平静……

“看到他为了给你报仇好像不惜牺牲一切的样子，你是开心更多？还是恨更多？”

“开心他是爱你的，恨，在你生前不让你看懂他的爱，不尊重你、欺辱你。”

“还是你不忍心恨他？在他的梦里你依旧是美丽温柔的吧……”

夏晴轻轻吸了口气，寒意随着呼吸进入肺里，一片的凉。

“其实我该早点来看你的，那样我可能就不必每晚都梦见你了，你在活着的时候都那么好欺负，现在死了，我也不该怕你的。”

……

“李信，他现在看起来不惜牺牲一切，可是他又牺牲了什么呢？他最重视的权势地位纹丝不动，他在为你报仇，同时也是在铲除异己。”

“你说，如果给你报仇会让他失去权势地位，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决绝吗？”

“现在，他失去了你，看起来伤心不已，好像往后人生都会因为你在悔恨和痛苦中度过，可是他依旧会娶妻生子、依旧拥有T国最高权势。”

“可是，比起在你活着的时候，他现在为了你确实付出了很多，而且终于肯直白的爱你了，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爱你，你安慰了吗？”

顿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