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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快要下山了,天色有些昏暗。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算熬着夜色赶路,过了时间,也进不了城。
为排除各种未知的风险,他们只能选择在荒郊野岭露宿一宿。
已经会合上的敖译正在烧火,男人正在翻箱倒柜的往下搬一些小零碎。
不值钱,但实用。
比如煮水的锅。
而被他用性命去保护的母女俩也从马车上下来,坐在一边,有些拘谨。
相同的是,他们的耳朵都竖的老高,正在偷听谈话。
苏牧尤本想拍拍面前的人的肩膀,但看他身上脏兮兮的,还是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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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和善,“小黄,今天晚上你要是没看好人,明天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一家三口:他们恩公听上去也不像是什么好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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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正面威胁的黄裤衩更是打了个寒颤,“我、我一定不会让他跑的!”
说完,他反应过来,“......我不叫小黄。”
“哦。”苏牧尤看都没看他,“小黄。”
叫什么重要吗?
不重要。
能记住就行。
敖译嘴角上扬。
大祭司真可爱。
小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
开始反思今天早上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怎么就挑了这么个骚包的颜色!
被点了穴又被捆的结结实实的三分之二络腮胡没办法说话,只能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们看个不停。
特别是视线落在了小黄身上的时候,像是恨不得在他身上咬块肉下来。
他到底要被这群人押到什么时候!
小黄被瞪的也上了脾气。
他可没忘记之前自己被抛弃的事情!
于是乎,他也皱着个眉怒视了回去,要不是怕被报复,估计都动手给对方两下了。
俩人就搁那儿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肯服输。
苏牧尤警告完他们两个人之后,回到了火堆边,在死士为他准备的凳子上坐下。
敖译适时的取出了一块帕子,“辛苦了。”
苏牧尤被伺候惯了,本想让他擦的,但余光看见了正在注视着他们的一家三口,还是将东西接了过来,自己动手。
没忘自己对外的伪装呢。
大祭司在心中强调默念:他俩是好友,不是主仆。
被救的男人见他得了空,压下了心中的惧意。
见缝插针的拿着一个虚掩着的包裹凑了上来,“恩公,小小心意,不成敬礼。”
从缝隙中可以看出,里头的东西零碎,杂七杂八的都有。
看上去像是将所有值钱的玩意儿都塞了进去。
苏牧尤打了个哈欠,“不用了,你那点东西,喂蚊子都够呛。”
被怼习惯的敖译这时候更加释怀。
嗯,大祭司不是针对他毒舌。
是平等的对所有人都毒舌。
而且心肠不坏,只是看对方的条件对比来说并没有多好,不想让他们多有负担。
可爱。
男人闻言则是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们刚探亲回来,好东西都送出去了,恩公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去府上坐坐,必将盛情款待!”
是被嫌弃了,但对方救的可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命呢!
能有什么脾气?
一旁的女人也鼓起了勇气,帮着劝道,“是啊,就是请恩公吃顿饭也好。要不是恩公,我们说不定就......”
她忍不住抱紧了怀里的女儿。
当时他们在车厢里听的一清二楚,那些个强盗原本打算要把她们母女俩......
女人一阵后怕,不敢再想。
小女儿被勒的难受,但看母亲紧张的模样,还是乖乖的没动。
敖译见大祭司没有立马拒绝,就知道他还是有些纠结。
嘴硬心软。
他叹了口气,代而问之,“你们家在何处?我们不一定同路。”
见事情有所转机,男人当场眼睛一亮,“江州,离这不远!”
距离他们目前所在地,最近的一座城镇便是江州。
不过,这是计划之外的路线。
敖译用询问的视线看向了大祭司,暂时压下了心中莫名的不安感。
苏牧尤的手指有节奏的点着自己的膝盖,这是思考时的小习惯。
吃顿饭应该费不了多少钱。
在夫妻俩期待的目光中,他反问:“江州可有什么好玩的?”
“有!有全中原,最好看的烟花!”说起玩,最激动的当属小女孩儿了。
她这个年龄,正是好动好玩的时候。